林晚晚放慢脚步,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扇厚重的、漆成深绿色的、紧闭的金属大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圆形门把手。大门旁边墙壁上,钉着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中央制冷机组 - 3号w3!就是这里!时间:18:55。
她躲在一根粗大的蒸汽管道后面,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那扇深绿色的厚重铁门,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门内,那低沉持续的“嗡嗡”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呼吸,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沈砚……会在里面吗?还是……他会准时出现?时间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缓慢而沉重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18:58…… 18:59……林晚晚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指尖冰凉,深深掐进掌心。
19:00!就在挂钟的指针无声越过19:00整点的瞬间“咔哒。”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巨大轰鸣背景音下却显得异常清晰的金属弹响,从那扇深绿色的厚重铁门内部传来!不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内部卡扣被触发的声音?
紧接着,那扇紧闭的、看似严丝合缝的厚重铁门,靠近底部的位置一条极其狭窄、仅容一只手勉强探入的缝隙毫无征兆地、极其缓慢地……弹开了!不是门被推开!是门的下沿,似乎被某种内部的机械装置,顶开了一道不足两指宽的缝隙!林晚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这是什么?!陷阱?!机关?!
她死死地盯着那道狭窄的缝隙。缝隙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巨大的“嗡嗡”轰鸣声如同潮水般从缝隙中涌出,冲击着她的耳膜。缝隙边缘的金属冰冷而厚重。
没有沈砚的身影。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那道诡异地自动开启的、通往巨大轰鸣和未知黑暗的缝隙。怎么办?!进去?还是……立刻离开?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攥紧了她的心脏!直觉在疯狂报警!危险!极度危险!
然而,那张染血的纸飞机,那条诡异的威胁短信,那通来自“深渊”的“嘀嗒”电话,王主任冰冷的质询和停职审查的屈辱,IcU里产妇苍白的脸,沈砚孤寂沉重的背影……所有的一切,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胸中猛烈冲撞!
她不能退!真相就在那道缝隙后面!沈砚……他用这种方式指引她,必然有其用意!她必须进去!林晚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她不再犹豫!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藏身的管道后冲出,几步就跨到了那扇深绿色的厚重铁门前!
她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将右手——手指并拢,尽可能扁平——顺着那道狭窄冰冷的金属缝隙,用力地探了进去!指尖瞬间被门内更加强劲的冰冷气流包裹!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她手臂发麻!缝隙内部似乎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她的手在里面摸索着……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坚硬的、表面光滑的金属物体!她心头一凛!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住那个物体,将其从缝隙中拖拽出来!东西被拖出缝隙的瞬间,林晚晚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它——瞳孔再次剧烈收缩!那不是什么钥匙或者纸条。那是一把——手术刀!
医院最常见的那种,一次性不锈钢手术刀片,连带着塑料刀柄!刀身冰冷,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寒芒!手术刀?!为什么是一把手术刀?!沈砚给她这个做什么?!防身?还是……暗示着什么?!就在她握着冰冷的手术刀,惊疑不定之际“嗡咔哒!”
那道狭窄的缝隙,如同它诡异地开启一样,毫无征兆地、瞬间闭合了!厚重的铁门严丝合缝,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声在门外持续震荡。林晚晚握着那把冰冷的手术刀,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手术刀?沈砚给她一把手术刀?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急促的喘息声,从她刚才来时的走廊拐角处传来!有人来了!不是沈砚!这脚步声很慌乱,很沉重!
林晚晚瞬间警铃大作!她猛地转身,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铁门,手中的手术刀本能地横在身前,锐利的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她的目光如同捕猎的鹰隼,死死锁定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佝偻着背、穿着深蓝色工装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拐角处的阴影里冲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如纸,满头大汗,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竟然是……太平间值班员老赵?!
他看到紧贴铁门、手握手术刀、眼神凌厉如刀的林晚晚,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指着林晚晚,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手里拿的什么?!难道……难道是你……”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林晚晚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又猛地转向那扇紧闭的、通往巨大轰鸣的铁门,一个让他肝胆俱裂的念头瞬间成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你把老张……弄到……弄到冷柜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