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正拿着相机对着墙上的油画拍照,嘴里念念有词:“这画的笔触有点像莫奈,不过色调更暗……”
“博士,你看那盏吊灯是不是很特别?”夜一突然指着天花板,成功吸引了博士的注意力。小兰也好奇地抬头望去,新一趁机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推开厚重的橡木隔间门,新一立刻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大口喘气。喉咙里涌上一阵熟悉的灼烧感,视线开始模糊,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正在快速褪去——衣服变得松垮,袖口空荡荡地晃荡着,皮鞋里的脚仿佛瞬间缩小了一圈。
“该死……”他咬着牙从西装内袋摸出夜一给的金属盒,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粒白色药片,正是备用解药。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将药片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
药效发作的痛苦比想象中更剧烈,骨骼像是被重新拼接,肌肉在皮肤下抽搐。新一蜷缩在隔间角落,死死咬住领带才没发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终于缓解,他颤抖着站起身,对着隔间门上的小镜子整理衣服——幸好夜一准备的西装是可调节松紧的款式,稍微收紧腰带就能勉强合身。
镜子里的少年重新变回了工藤新一的模样,只是脸色依旧苍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皮肤上。他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好了吗?”夜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新一打开门,看到夜一站在洗手台前,正假装整理袖口,“没出什么岔子吧?”
“小兰问了你两次,我说你大概是吃坏了肚子。”夜一递过来一包纸巾,“擦擦汗,别露馅。”他顿了顿,补充道,“博士还在研究那盏吊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新一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镜子里的两人身高相仿,眉眼间有着微妙的相似,只是夜一的眼神更沉静些。“谢了。”他低声说,心里有些庆幸有这样一个弟弟在身边——换作别人,恐怕早就被他这反复变来变去的样子吓傻了。
“走吧,再不去小兰该起疑了。”夜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少说话,省点力气。”
两人并肩走出洗手间,走廊里的小兰正踮着脚尖看墙上的老照片,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转过身:“新一,你没事吧?脸还是很白。”
“真的没事,可能是刚才有点低血糖。”新一努力挤出自然的笑容,“我们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酒店餐厅藏在一座玻璃穹顶下,暮色透过玻璃洒进来,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侍者引着他们走到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贝克街的街景,远处的大本钟隐约可见。
“这里的焗蜗牛很有名哦。”小兰翻开菜单,眼睛亮晶晶的,“新一,你要不要尝尝?”
新一的胃还在因为药效而隐隐作痛,听到“蜗牛”两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算了,我想吃点清淡的,比如奶油蘑菇汤。”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法式料理吗?”小兰有些疑惑,但还是没多问,“那我也点蘑菇汤好了,再要一份香煎鳕鱼。”
阿笠博士指着菜单上的惠灵顿牛排:“这个看起来不错!夜一,你要什么?”
“和他一样。”夜一指了指新一,目光却在新一的领口停留了一瞬——那里的领带系得有些歪,显然是匆忙间的手笔。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帮新一调整了一下,动作自然得像只是拂去灰尘。
新一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夜一帮他系好领带。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小兰的眼睛,她笑着说:“夜一你对新一真好,比他自己还细心。”
“谁让他总是丢三落四。”夜一收回手,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暖意。
侍者送来餐前面包时,新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夜莺’在伦敦塔有动作,午夜。”
发件人的风格很像基德,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伦敦?新一皱起眉,快速删掉短信,抬头时正好对上夜一询问的目光。他微微摇头,示意稍后再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奶油蘑菇汤端上来时,新一舀了一勺慢慢喝着,心思却飘到了短信上。“夜莺”组织在伦敦塔有行动?是和宝石有关,还是另有所图?伦敦塔珍藏的皇冠珠宝里,会不会就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新一,你在想什么?汤都快凉了。”小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新一放下勺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专注些,“在想明天去不去伦敦塔,听说那里的王冠特别漂亮。”
“好啊好啊!”小兰立刻点头,“我还想去看断头台的遗迹,虽然有点吓人,但很有意思!”
阿笠博士咽下嘴里的面包:“我更想去大英博物馆,那里有好多古埃及的面具……”
夜一突然开口:“明天上午我要去酒店总部处理点股份的事,你们先去伦敦塔,我中午来找你们。”他看向新一,眼神里藏着深意,“正好可以趁机查查附近的地形。”
新一明白他的意思——夜一要利用处理股份的时间,暗中调查“夜莺”的动向。这个弟弟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最稳妥的方案,比他自己考虑得还要周全。
晚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着,小兰兴奋地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博士在一旁时不时插言,说些关于伦敦历史的冷知识。新一偶尔应和两句,心里却在盘算着午夜的行动。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大本钟敲响了八点的钟声,浑厚的声音透过玻璃穹顶传进来,带着历史的厚重感。新一望着窗外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七、暗流涌动的伦敦塔
回到房间时,新一立刻打开电脑,调出伦敦塔的平面图。这座始建于11世纪的城堡有着错综复杂的结构,从白塔到珍宝馆,光是入口就有七个,更别提那些隐藏在城墙里的密道。
“‘夜莺’要在午夜行动,目标很可能是珍宝馆里的‘非洲之星’。”夜一站在他身后,指着屏幕上的钻石图标,“那颗库里南钻石的原石是最大的,据说里面藏着特殊的光学结构,能用来传递加密信息。”
“你怎么知道?”新一挑眉。
“查股权资料的时候顺便看了眼国际刑警的内部档案。”夜一摊手,“‘夜莺’近半年一直在追踪带有特殊切割工艺的宝石,而‘非洲之星’的切割方式是独一无二的。”
新一摸着下巴沉思:“基德为什么会给我发消息?他也在伦敦?”
“说不定。”夜一笑了笑,“那家伙的消息网比国际刑警还灵通。不过现在更麻烦的是你的身份——工藤新一在伦敦的公开身份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学生,突然出现在伦敦塔的犯罪现场,很容易引起怀疑。”
“我可以变回去。”新一指了指桌上的备用解药,“柯南的身份更方便行动。”
“不行。”夜一立刻否定,“解药刚生效,频繁使用会有副作用。而且小兰还在隔壁房间,你突然消失,让柯南冒出来,解释起来太麻烦。”他顿了顿,“我去。”
“你?”新一皱眉,“太危险了,‘夜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我有办法。”夜一拍了拍背包,“博士给我的防身道具还没用过呢。而且我是以酒店股东的身份来的,去伦敦塔附近考察很合理,就算被盘问也有借口。”
新一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夜一虽然平时话少,但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他妥协道,“我可以在远处接应,用侦探徽章联系。”
夜一点头:“也好。我们十点出发,假装去看夜景,到时候分头行动。”
两人正讨论着行动计划,门外突然传来小兰的声音:“新一,夜一,你们睡了吗?我煮了热可可,要不要喝一点?”
新一愣了一下,赶紧把电脑屏幕转向墙壁,夜一则迅速把备用解药塞进抽屉。“没睡呢,进来吧。”新一扬声道,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小兰端着托盘走进来,盘子里放着四个马克杯,热气腾腾的可可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刚才看你们好像没怎么吃晚饭,喝点热可可暖暖身子。”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目光在新一脸上停留了一瞬,“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要不要早点休息?”
“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新一拿起可可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明天去伦敦塔,肯定能精神起来。”
“对了夜一,”小兰转向夜一,“你去酒店总部处理事情,需要多久呀?我们可以等你一起吃午饭。”
“应该很快,中午十二点前肯定能到。”夜一笑了笑,“到时候给你们带伦敦最有名的司康饼。”
“太好了!”小兰开心地拍手,“我早就想尝尝了!”
喝完热可可,小兰回了自己的房间。新一和夜一立刻重新打开电脑,继续研究伦敦塔的安防系统。
“珍宝馆有二十四小时监控,还有红外感应和压力地板,想从正门进去几乎不可能。”新一指着屏幕上的红点,“但这里有个废弃的箭孔,是17世纪扩建时留下的,后来被砖石封死了,监控应该覆盖不到。”
夜一放大地图:“位置在北城墙,离珍宝馆的通风管道只有三米,确实是个好入口。”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了,该出发了。”
新一换上深色外套,把侦探徽章别在领口,又往口袋里塞了几个博士发明的闪光弹。夜一则背着双肩包,里面装着微型攀岩绳和夜视仪。
两人悄悄走出房间,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式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们避开夜班侍者,从酒店侧门溜了出去。
伦敦的午夜带着寒意,雾气比傍晚更浓了些。街灯在雾中晕成一团团光球,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从这里往南走三个街区,就是伦敦塔的北门。”夜一看着手机导航,“我从箭孔进去,你在对面的咖啡馆等着,保持通讯畅通。”
“小心点。”新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别逞强。”
“知道了。”夜一转身融入雾气中,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新一走进那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点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伦敦塔的轮廓,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和夜一的通讯信号——绿色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朝着北城墙的方向。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新一望着窗外,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夜莺”组织敢在伦敦塔这种地方动手,肯定做了万全准备,夜一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冒险?
就在这时,侦探徽章突然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夜一压低的声音:“发现目标,三个人,穿黑色风衣,正往箭孔方向走。”
新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能看清他们的长相吗?有没有携带武器?”
“看不清脸,都戴着兜帽。手里有金属容器,看起来像……炸药?”
炸药?他们不是要偷宝石,是要毁掉它?新一猛地站起身,咖啡杯被碰倒,褐色的液体溅在桌布上。“夜一,别冲动,先观察他们的动向!”
“他们在拆砖石,动作很快,像是知道箭孔的位置……”夜一的声音突然中断,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声。
“夜一?夜一!”新一对着徽章大喊,却没有任何回应。
窗外的雾气中,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像是信号弹。新一抓起外套冲出咖啡馆,朝着伦敦塔的方向跑去。
夜一出事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解药可能随时失效的风险。此刻他只想冲到北城墙,确认那个总是默默保护他的弟弟是否安全。
雾气越来越浓,伦敦塔的轮廓在眼前忽明忽暗。新一奔跑在石板路上,皮鞋踩过水洼,溅起冰冷的水花。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刺耳。
八、午夜的交锋与黎明的曙光
北城墙的阴影里,夜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右手紧紧捂着左臂——刚才躲避“夜莺”成员时,被对方的电击棍扫到了,现在还在发麻。他刚才故意切断通讯,是怕新一冲动赶来,暴露位置。
三个黑衣人已经拆掉了箭孔的砖石,正用微型钻机往里面钻。为首的男人低声说:“动作快点,炸药设置在午夜十二点十五分,必须在那之前撤离。”
原来他们真的要炸掉珍宝馆。夜一皱眉,悄悄从背包里摸出烟雾弹,手指扣在引信上——只要按下按钮,五秒后就会释放浓烟,足够拖延时间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夜一心里一惊,难道是新一跟来了?他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礼帽和披风的身影,正靠在不远处的城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的硬币。
“好久不见,‘夜莺’的小喽啰们。”那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戏谑,“还是这么喜欢用炸药这种粗鲁的方式。”
是基德!夜一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显然也认出了他,为首的男人厉声喝道:“是怪盗基德!拦住他!”
两个手下立刻冲过去,基德却像只灵巧的鸟,纵身跃上城墙,披风在夜风中展开,像巨大的翅膀。“想抓我?先看看你们的身后吧。”
黑衣人下意识地回头,夜一趁机按下烟雾弹的按钮,将其扔到他们脚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视线。
“快走!”基德从城墙上跳下来,一把抓住夜一的手腕,“警方已经往这边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夜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往城墙的另一侧跑。浓雾中,基德的脚步轻快而熟练,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一终于忍不住问道。
“追踪‘夜莺’很久了。”基德回头笑了笑,月光透过雾气照在他脸上,单片眼镜反射出银色的光,“他们不仅偷宝石,还在倒卖军火,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调查他们才……”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夜一想起新一之前的猜测,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原来基德找潘多拉,不仅是为了毁掉它,更是为了给父亲报仇。
两人跑到城墙尽头的转角处,基德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递给夜一:“这是‘非洲之星’的仿制品,里面有追踪器,他们肯定会以为是真的,你把它放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新一的声音:“夜一!你没事吧?”
新一跑到他们面前,看到基德时愣住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工藤新一。”基德挑眉,“还是说,我该叫你江户川柯南?”
新一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看向夜一,却发现夜一正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基德知道他的身份,但并没有揭穿的意思。
“警方来了!”夜一突然指着远处的红光,“我们得赶紧走!”
基德把金属盒塞进夜一手里:“按我说的做,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他转身冲向另一条小巷,披风在雾中一闪,就消失了踪影。
新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夜一手里的金属盒:“这是什么?”
“基德给的仿制品,里面有追踪器。”夜一打开盒子,里面的钻石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几乎能以假乱真,“他说‘夜莺’会以为是真的,让我们……”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三个黑衣人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显然已经拿到了真的“非洲之星”。
“抓住他们!”男人怒吼着扑上来。夜一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浅笑。那笑容在雾气里显得格外清亮,完全不像刚才被电击棍扫中时的狼狈。他将金属盒塞进怀里,脚下步伐微动,身体已如蓄势的猎豹般绷紧——那是服部平藏亲授的拳法起势,看似放松,实则每一寸肌肉都在待命。为首的黑衣人扑到工藤夜一近前,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夜一不闪不避,左臂微沉格开对方手腕,同时右拳顺着对方臂弯内侧滑出,指尖在其肋下“章门穴”轻轻一点。那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听“哎哟”一声,壮汉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胳膊软垂下来,疼得弓起身子。
另两个黑衣人见状,一个挥拳打向夜一侧脸,一个伸腿去绊他脚踝。夜一左脚尖在地上碾出半圈弧线,避开扫来的腿,同时身体像片柳叶般侧旋,恰好让过正面的拳头。旋转的瞬间,他右手成掌,掌根重重磕在第二个黑衣人胸口,那人力道顿泄,踉跄着后退三步,撞在城墙上滑坐下来,捂着胸口直咳嗽。
最后一个黑衣人手里还攥着那个装宝石的黑袋,见同伴瞬间倒下两个,眼里闪过惊慌,转身就想跑。夜一哪会给他机会?左脚猛地蹬地,身形如离弦箭般追上去,在对方跑出两步时,左手抓住其背后的风衣,右手屈指在他后颈“风池穴”一弹。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双腿一软栽倒在地,黑袋从手里滑出来,滚到新一脚边。
前后不过四十秒,三个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全被撂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连站都站不起来。
新一看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夜一跟着服部平藏学过拳脚功夫,却不知竟练到了这般境地。那拳掌起落间,看似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力道,却总能精准地敲在对方最吃痛的地方,正是服部家传拳法“刚柔流”的精髓:以巧破力,以快制敌。
“你……”新一刚想说什么,远处已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红蓝灯光在雾中交替闪烁,越来越近。
夜一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袋,拉开拉链看了眼——里面果然躺着那颗鸽子蛋大的“非洲之星”,在雾中泛着沉稳的光泽。他把袋子递给新一,又摸出基德给的金属盒:“把这个塞进去。”
新一立刻会意,将仿制品放进黑袋,把真宝石换出来揣进怀里。夜一则俯身,用刚才捆自己背包的尼龙绳,三两下将三个黑衣人反绑起来,动作利落得像在打包行李。
“哥走吧。”夜一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那抹浅笑还没散去,“等警察来收网就行。”
两人转身往小巷深处走,身后很快传来警察的呵斥声和黑衣人含糊的辩解声。雾气渐渐淡了些,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伦敦塔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那些古老的塔楼尖顶染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刚才那拳……”新一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惊讶,“服部叔叔居然把‘刚柔流’的要诀都教你了?”
夜一耸耸肩:“上次在大阪办案,他说我手劲够稳,不学可惜了。”他顿了顿,看向新一怀里的宝石,“这东西怎么办?”
“先交给国际刑警吧。”新一掂了掂那颗钻石,“基德既然说‘夜莺’在倒卖军火,这宝石说不定就是他们和买家交易的筹码,留着太危险。”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街角,早班的面包店飘出烤吐司的香气,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说说笑笑地走过。刚才那场午夜交锋,像场浓雾里的幻梦,此刻已被晨光涤荡得干干净净。
夜一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朝霞,忽然笑道:“差点忘了,还要去买司康饼。”
新一也笑了。远处大本钟敲响了六点的钟声,浑厚的声响穿透晨雾,落在两人脚边的石板路上。他摸了摸怀里的宝石,又看了看身边气定神闲的夜一,突然觉得,哪怕伦敦的雾再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再暗的暗流,也终会被黎明冲散。
等他们回到酒店时,小兰和阿笠博士刚起床。看到夜一手里提着的司康饼盒子,小兰立刻欢呼起来,完全没察觉工藤新一和工藤夜一眼底藏着的疲惫和昨夜未散的锋芒。只有新一在咬下第一口司康饼时,尝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那是比奶油更暖的东西,混着晨露的清新,和并肩闯过险境后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