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你家这院子收拾得真干净,都不像农村的院子了!”
“可不咋地,连根草刺都没有,我都不太敢落脚了。”
“庆林吧,从小到大,被传这样或那样的闲话,但是,从来没人说过他埋汰。”
“那是,即便和人打完架,也不会弄的浑身灰土狼烟的。”
……
知道东北人能说,又能提供高超的情绪价值,清妍又一次体会到了。
两个嫂子,从进院子开始,话就没停过。一人一句,连夸带赞的,那叫一个顺溜。
清妍和红姐相视一笑,她俩半天没插上话。
其实,也不怪两个嫂子赞不绝口。
清妍家的院子,在整个二道沟大队乃至整个五林公社,都是屈指一数的。
去年盖完房子的时候还不明显,今年开春以后,两个人把院子重新规划了一下。
杖子一圈,被余庆林栽上了带刺的山刺梅,都是从山上挖的成年植株。
现在,陆续的,有零星的花开了,玫粉色的花朵,有单片花瓣的,也有双片花瓣的,凑近了,还有淡淡的花香。
推开大门,有一条一米宽的石子路,延展到房门口。墙根前,窗户下,也铺了两米多的碎石子。碎石子被夯实了,很平整。
石子路西侧是菜园子,栽满了各种蔬菜,郁郁葱葱的。
石子路东侧,有两棵果树,挨着果树的是一趟葡萄架,和石子路一齐。
余庆林用木头搭的葡萄架,两米多长,行多宽,葡萄藤已经爬满了架子。
葡萄架以放个茶盘,一些小东西。
清妍家院子大,西侧种菜,东侧栽了果树,葡萄架,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都是余庆林从山上给清妍倒腾回来的。
后院也不小,猪圈,鸡舍,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味道。
清妍对自家的小院也是喜欢的紧,没事就拾掇一番。
既然已经安下心在这里生活了,就要在有限的条件下,让日子过得舒服。
两个嫂子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夸赞的话都不重样。
“罗嫂子,李嫂子,咱们开始做饭吧。”
“哎妈呀,可不得做饭了,都要饷午头了。
我们俩被陈大夫家的院子迷住了,养了正经事了。”
了罗嫂子是罗队长大哥家的儿媳妇,李嫂子是李会计家的大儿媳妇。
两人清妍都见过,但是,不熟。
清妍熟悉的都是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她不太喜欢唠嗑,和村里的小媳妇都不太熟悉。
“别说你们了,我这前后院住着,恨不得一天来一趟,对这院子也是百看不厌。”
红姐接过话,和两个嫂子说笑着,她知道清妍不太擅长聊这些。
今天是帮高大军做饭的,干正事要紧。
罗嫂子烧水秃噜鸡,中午野鸡炖蘑菇,放土豆,这是一道硬菜。
兔子没有杀,晚上还有一顿呢。
山上的野菜还有,高大军拿来一背筐,他起早上山采的。
清妍发面,红姐和李嫂子收拾野菜,四个人开始忙活起来。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小时,小鸡炖锅里了,一会快熟的时候贴上大饼子就齐活了。
另一口锅,红姐要炒菜。
黄瓜香炒鸡蛋,酸辣土豆丝,清炒猴腿,最后,清妍又做了半锅榆黄蘑鸡蛋汤。
昨天,余庆林带着她上山,找到一棵长满榆黄蘑的枯树。
焦黄的榆黄蘑,从根部长到半当腰,老壮观了。
余庆林拿着刀,唰唰的,噶了满满一背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