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楚景渊骑着马赶来，看到我站在器械箱前，眉头立刻皱起：“不是让你在帐里歇着吗？”
“就来看看，马上回去。”我举起修好的针管，“你看，改好了，这下种痘更方便了。”
他无奈地叹气，翻身下马将我扶上马车：“下次再这样，我就把所有图纸都收起来。”话虽严厉，动作却轻柔，上车时还不忘垫个软垫在我腰后。
回去的路上，望潮趴在我腿上，小手在我肚子上画圈：“娘，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呀？我教他们爬树，教他们认草药，还要教他们画船眼睛！”
“得等很久呢。”我摸着他的头，看着窗外掠过的稻田，新插的秧苗在雨里泛着嫩绿，“等他们出来，稻子就该熟了，咱们可以带着他们去打谷场玩。”
楚景渊坐在对面，正低头看李大夫写的安胎注意事项，闻言抬头笑道：“还得教他们骑马射箭，不能像你娘，连马都骑不稳。”
“谁说我骑不稳？”我瞪他，“当年在海岛，我可是能在马背上给人包扎伤口的！”
“那是当年。”他放下纸条，语气里满是宠溺，“现在你是双胎的娘，得悠着点。”
马车刚进主营，就见苏湄举着封信站在帐外，头发被雨淋湿了，贴在脸颊上：“姐姐！京城来的急信！说……说吏部尚书在牢里自尽了！”
我心里一震。那老狐狸向来惜命，怎么会突然自尽？楚景渊接过信，快速浏览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是自尽，是被人灭口了。信里说，他死前招认，当年偷运军火给海盗，还有故意扣压南疆药材，都是受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受了藩王的指使。”
藩王？我猛地想起那些联合弹劾我的藩王，他们表面上支持新政，暗地里竟和海盗勾结？
“还不止这些。”楚景渊的指尖捏着信纸，指节泛白，“他还说，卡里姆王子这次来南疆，根本不是为了谈玻璃生意，是受了其中一个藩王的委托，想……想趁你怀孕，对你下手。”
我下意识护住小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怪哈桑总在打听我的行踪，难怪波斯船最近总在东营附近徘徊！
望潮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紧紧攥住我的手：“娘，他们又想抢你的药吗？我保护你！”
楚景渊将我们护在身后，目光冷得像南疆的寒冰：“看来，有些人是不想让我们安安稳稳等着孩子出生了。”他转身对护卫下令，“加派巡逻，尤其是波斯工匠住的营地，盯紧了！”
雨还在下，敲打着帐篷，像无数只窥探的耳朵。我摸着小腹，那里的两个小生命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险，轻轻动了动，像是在说“别怕”。
我抬头看向楚景渊，他的眼神坚定，握着剑柄的手稳如磐石。望潮站在我们中间，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像株倔强的野草。
“放心。”楚景渊的声音穿透雨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
可我知道，藩王的眼线，卡里姆的算计，绝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消失。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而我们的“王炸组合”，要等到两个小家伙平安降生，才算真正凑齐。
帐外的雨幕中，一个黑影闪进波斯工匠的营地，手里拿着张字条，上面画着两个交叉的婴儿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