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让跟着来的学生把药膏分发给周围的百姓:“大家拿去试试,管用了就告诉街坊邻居。要是觉得不好,下次见了我尽管骂。”
百姓们哄笑着接过,有人当场就说:“我家娃就爱积食,回去就给他试试!”
刘若雪看着手里精致的琵琶,突然觉得格外碍眼。她咬着唇,突然提高声音:“楚姑娘医术是好,可女子终究该在家学针线,天天在外抛头露面,怕是……”
“怕是挡了你的路?”楚小小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很清楚,“我办报纸是为了让大家少走弯路,教大家认草药是为了让小病不用等大夫。刘姑娘要是真有闲心管别人,不如多学学怎么熬獾油,省得你爹的药铺总被人投诉‘药膏味冲得没法进门’。”
这话戳中了刘若雪的痛处——刘太医的药铺仗着太医院的名头卖高价,药膏粗制滥造,早就被百姓骂过好几次。
人群里有人偷笑,有人点头,看刘若雪的眼神都带了点嘲讽。刘若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抱着琵琶转身就走,连告别的力气都没了。
楚小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对众人说:“其实刘姑娘说得对,光靠野草野药不行。下期报纸我们会登‘认药图解’,教大家怎么分辨马齿苋和断肠草,省得弄错了出事。”
百姓们更高兴了,围着她问东问西,把刚才的“才女之争”忘得一干二净。
傍晚收摊时,林潇然帮着收拾药瓶,忍不住笑:“你可真行,三两下就把那朵白莲花怼成渣了。不过我听说,她回去就跟她爹哭,刘太医放话要给你使绊子呢。”
楚小小把最后一个瓶子放进包里,抬头看向西边的晚霞,突然皱起眉:“不对。”
“怎么了?”
“刘若雪那裙子……”楚小小回忆着,“裙摆上沾了点黄色的粉末,看着像硫磺。太医院用硫磺膏治疥疮,可她身上没疹子啊。”
林潇然一愣:“硫磺?那不是炼丹才用得多吗?”
楚小小没说话,快步往报馆走。她翻出最近的读者来信,突然在一封投诉信上停住——有百姓说,最近夜里总闻到城西传来怪味,像是烧硫磺的味道。
“炼丹……硫磺……”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报纸样本就往外跑,“快,去城西!刘太医可能在偷偷炼丹,那玩意弄不好会炸的!”
林潇然跟着她跑,只觉得后背发凉。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城西的方向,一缕淡蓝色的烟正悄悄升起来,在晚霞里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