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昨夜将护龙山庄的令牌交予楚云舟,本是打算等其对铁锈门发难后,顺势借这令牌登门求助,由自己出面化解危机。
可惜的是,朱无视与楚云舟交集甚少,接触亦不过片刻光景。
未曾料到,如此年轻之人竟已心思缜密至此。
眼下局面,反倒像是自己设局反陷己身。
正思量间,朱无视似有所感,手中握着的令牌尚未放下,脸色骤然剧变。
“噗!”
刹那之间,上官海棠尚未来得及反应,高台之上的朱无视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血落之时,唇色瞬间转为紫黑,五脏如被利刃割裂,又似有巨力搅动内腑,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冷汗顷刻浸透额角。
“中毒?”
察觉体内翻涌不止的异样,朱无视瞳孔一缩,急忙调动真气压制。
下方的上官海棠也立即掠身上前,身形一闪已立于其侧。
半个时辰过去,朱无视再度呕出一口黑血,溅落在案上奏折,留下斑驳暗痕。直至此时,唇边那抹紫黑才渐渐褪去。
抬眼迎上上官海棠担忧的目光,朱无视低声开口:“无碍了。”
听此一言,上官海棠紧绷的心稍缓,随即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义父怎会突然中毒?”
朱无视目光沉沉,缓缓落在桌面上那枚令牌之上。
“此物带毒。”
上官海棠闻言,立即扫视那令牌一眼,随即运转内息探查自身。
数息过后,确认体内并无异状,她眉头更深:“若令牌有毒,先前我多次触碰,为何安然无恙,唯独义父中了毒?”
按理说,若真有毒,她更应早有反应。
可事实却是,朱无视重创在身,她却毫发无损。
此事蹊跷,显然另有隐情。
朱无视语气低沉:“此毒发于中丹田,显然是冲着大宗师境界的高手而来。你尚未踏入宗师之境,因此不受其害。”
他终于明白,为何那枚染毒的令牌自己触碰无事,而朱无视却中了招。
上官海棠轻叹:“楚云舟此人,不仅医术通神,下毒手段也极为精妙,竟能让义父在毫无察觉之下中毒。”
朱无视缓缓道:“医者既能活人,亦可夺命。一名医术高超之人,多年行医积累人脉广泛,若以治病为名换取武者效命,实为隐患。正因如此,江湖中人轻易不会与医者结怨。”
他望着上官海棠紧锁的眉头,淡淡说道:“你在担忧楚云舟会倒向曹正淳?”
上官海棠点头:“义父利用他在先,他心中若有怨气,转向曹正淳联手对付您,并非不可能。”
朱无视神色平静:“不必忧虑。此毒虽烈,却难不倒本王。逼出毒素后调养数日即可恢复,不过略损元气罢了。”
“若他真有意勾结曹正淳,下的便不会是这种警示之毒。显然,他只是想警告本王,莫要再打他的主意。”
听罢此言,上官海棠眉宇间的阴霾渐渐散去。
接着,朱无视吩咐道:“接下来,盯紧曹正淳的举动,但主要精力要放在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之战。那一夜,宫中守卫必须由我们的人掌控,确保皇上万无一失。”
上官海棠郑重应道:“海棠定不负所托,请义父安心。”
朱无视微微颔首,挥袖示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