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废物!蠢猪!”柳川平助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面前,第九师团长吉住良辅垂头丧气地站着,肩膀上中将的将星似乎都黯淡无光。
“一个甲种师团,在海空军绝对优势支援下,打了整整五天,不仅没有拿下支那军一个残破师,反而损兵折将,最后还被支那军反击成功!吉住良辅,你切腹吧!”柳川平助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战报狠狠摔在吉住良辅脸上。
参谋长田道盛武连忙上前劝阻:“司令官阁下,请息怒!此次失利,虽有吉住师团长指挥失误之责,但支那军第八十八军之顽强,确实超出预期。加之支那军突然获得空中支援和地面部队侧击,亦是意外因素。如今,国际社会紧盯此地,东京大本营也……”
“够了!”柳川平助粗暴地打断他,他何尝不知现在追究责任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帝国陆军颜面扫地?他强压怒火,盯着地图上那块如同眼中钉肉中刺的金山卫,咬牙切齿地道:“命令部队,暂停进攻,重新集结,巩固战线。海军舰炮和航空兵,继续对支那军阵地进行不间断轰击!消耗他们!还有,给上海派遣军松井石根大将发报,催促其加快向苏州河南岸推进,切断支那军主力的退路!我要让金山卫的支那军,成为真正的孤军!”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另外,给特高课发电,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支那军的空中支援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严密监视各国租界动向,防止他们向支那军提供物资!”
……
上海,租界,各种消息已经传开。
《字林西报》以头版头条刊登了艾米丽·卡特的战地通讯:《金山卫:不可征服的要塞——中国军队第八十八军浴血纪实》,详细描述了守军的英勇和日军的惨重损失,并再次强烈质疑日军使用毒气。报道在国际上引发了巨大反响。
军统秘密据点内,“鱼鹰”接到了戴笠的嘉奖令,同时新的指令是:“不惜代价,利用日军新败、内部混乱之机,向金山卫守军输送一批急需的药品和通讯器材。同时,散播‘日军第十军伤亡惨重,即将调离整补’的假消息,扰乱敌军。”
中共地下党方面,“牧笛”也接到指示:“金山卫战役政治意义重大。全力协助守军获取情报,揭露日军暴行。可尝试通过游击队渠道,向守军提供少量粮食和弹药。”
一时间,围绕着小小的金山卫,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
金山卫,夜幕降临。
指挥部里,会议仍在继续。何志远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上峰命令固守,自有其战略考量。为全局计,我部……遵令!”
“军座!”几个军官急道。
何志远抬手制止他们,继续说道:“但是,固守不等于坐以待毙!胡旅长。”
“在!”
“贵部与我部合兵一处,统一指挥。当务之急是:第一,立刻统计所有能战之兵,混编重组,形成有效战斗力。第二,清点所有弹药粮秣,统一分配,优先保障一线。第三,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伤员,后送重伤员……趁夜秘密进行,能送走一个是一个!第四,加固工事,尤其是防炮洞,准备迎接鬼子更疯狂的报复!”
“是!”胡旅长立正领命。何志远的冷静和担当,让他心生敬意。
“周参谋长,你负责与战区保持联系,尽可能争取空投补给!同时,派人设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获取日军动向情报!”
“明白!”
“诸位,”何志远目光扫过所有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我知道,大家都很累,都很痛。我们失去了太多好兄弟。但仗,还没有打完!鬼子还在对面虎视眈眈!我们多守一天,身后的父老乡亲就多一分安全,整个战局就多一分希望!我何志远在此立誓,只要还有一兵一卒,绝不放弃阵地!望诸君,与我同心,共赴国难!”
“誓与军座共进退!誓与阵地共存亡!”所有军官轰然应诺,悲壮而决绝。
会议结束后,何志远独自一人走到掩体口,望着远处日军阵地星星点点的火光和不断划破夜空的炮弹轨迹,眉头紧锁。固守,谈何容易?系统的积分债务和那诱人的兑换选项,像是一把双刃剑。他需要一场更大的胜利,来获取积分,扭转战局。
就在这时,他意识中系统的【战场情报扫描(区域)】功能,微微闪烁了一下。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出现在何志远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