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猛地抽手,档案夹落地,纸张散了一地。他喘着粗气,额角渗出冷汗。
“他早就开始了。”他声音沙哑,“那些‘失败实验’的人,根本没死。他们被关在量子网络里,做了二十年的奴隶。”
林小满抬头看向祭坛方向。克莱因瓶形态的黑洞依旧悬浮,祭坛静静旋转。她忽然明白,初代文明为何选择封存火种——他们预见了这一天。当技术不再服务于觉醒,而是沦为奴役的工具,文明本身就成了需要被保护的秘密。
“不能让他毁掉。”她说,“一旦奴役程序自毁,所有被控制者的意识都会被抽离,变成空白载体。”
话音未落,全城光点同时闪烁。
控制源发出指令。
自毁程序启动。
数千节点同步释放“剥离波”,无形的冲击波扫过街道。走在路上的学生、办公室里的教师、街边小贩,全部停下动作,双手抱头,发出低沉的哀嚎。他们的瞳孔迅速失焦,意识正被从肉体中强行抽离。
陈默一步踏前,钢笔插入地面拓扑阵中心。他闭眼,星轨全功率输出,生物电如洪水般冲过神经系统。防御屏障在头顶展开,形成一层肉眼不可见的意识锚定场,延缓剥离速度。
林小满咬破指尖,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她以血为墨,书写古代反奴役符文。第一笔落下,空气震颤;第二笔,残核共鸣加剧;第三笔,符文脱离指尖,悬浮于半空,与项链残核形成共振回路。
自由意志波前生成。
逆向冲击,直指实验室控制源。
控制室内,周振海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在最终确认键上方。屏幕显示:【剥离完成率:63%】。他的表情平静,像是在执行一项必要的清理程序。
突然,警报响起。
所有终端画面闪烁,浮现出一串逆向运行的符文序列。紧接着,连接志愿者的量子通道开始反向充能。他的手指僵在半空,瞳孔骤缩。
“不可能……这程序没有反向接口……”
林小满的符文击穿防火墙,撞入核心。
周振海猛地抬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控制台的金属表面,映出他左耳的乌鸦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