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步坦协同的突击方式,完全超出了守军的认知。他们习惯了骑兵冲锋和步兵蚁附,何曾见过这种钢铁怪物顶着枪林弹雨强行突击?弓箭射在倾斜的装甲上纷纷弹开,火铳的铅子更是如同挠痒痒。只有几门侥幸未被炮火摧毁的旧式火炮发射的实心弹,才勉强对“启明式”造成了一些威胁,但命中率极低。
皇太极在亲兵的护卫下,站在城内一处高台上,看着联邦军队这种前所未见的攻击方式,看着那喷吐着火舌的钢铁怪物轻易碾过他的外围防线,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妖……妖术……”
“陛下!东门缺口守不住了!快走吧!”一名浑身是血的将领踉跄跑来喊道。
“走?还能往哪里走?”皇太极惨笑一声,望着北方那依旧冰封的混同江,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朕宁可战死于此,也绝不苟活!”
他猛地抽出佩刀,对身边最后的巴牙喇护卫吼道:“随朕杀出去!让南蛮子看看,我大金勇士的骨气!”
然而,就在皇太极准备率领最后亲卫进行决死反冲击时,更大的绝望降临了。
混同江下游方向,传来了低沉的汽笛声!两艘联邦海军松花江内河舰队的浅水炮艇,克服了浮冰的阻碍,终于抵达战场!艇首的100毫米舰炮,发出了怒吼!
炮弹精准地落在了“新京”临江的城墙和码头区域,引发了更大的爆炸和混乱。来自江面的侧翼火力,彻底粉碎了守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城门被“启明式”突击炮的履带碾碎,联邦步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巷战爆发,但抵抗已是强弩之末。建虏残部虽然悍勇,但在绝对的火力和战术优势面前,他们的挣扎只是徒增伤亡。
皇太极在一处街垒旁,被数名联邦士兵包围。他挥舞着长刀,状若疯虎,接连劈倒两人,但随即被一阵乱枪击中,浑身浴血,踉跄几步,最终拄着刀,怒目圆睁,气绝身亡。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一度将大明逼入绝境的后金之主,最终在这北疆苦寒之地,迎来了他枭雄生涯的终点。
随着皇太极的战死,“新京”内残存的抵抗迅速瓦解。至当日黄昏,城内的枪炮声基本停息。联邦的红底七星齿轮旗,在残破的城头冉冉升起。
冰河之畔,血战落幕。建虏政权最后的有生力量被彻底歼灭,困扰华夏北疆数十年的边患,至此,终告肃清。
赵胜踏着瓦砾和尚未干涸的血迹,走入这座散发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堡垒。他看了一眼皇太极那死不瞑目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安抚……不,甄别俘虏。凡建虏核心贵族、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其余被裹挟部众,另行处置。”
此役,联邦北征兵团以伤亡千余人的代价,毙伤俘敌近万,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北疆广袤的土地,自此,尽入联邦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