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车子缓缓驶入车道。
车上，气氛安静得令人窒息。
沈景盛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他偷偷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父亲，沈北沚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冷硬。
“那个……”沈景盛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北沚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嗯？”
“面很好吃。”沈景盛说完就后悔了，耳朵尖微微发红，“就……昨天晚上那碗。”
沈北沚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过了一会儿才说：“嗯。”
又是一阵沉默。
沈景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要说这个！
就在他懊恼时，沈北沚突然开口：“不必紧张。”
沈景盛愣了一下：“什么？”
“考试。”沈北沚的声音依旧平稳，“尽力即可。”
沈景盛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哦……好。”他低声应道，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车在学校附近停下，沈景盛解开安全带：“谢谢爸。”
他正要开门，沈北沚突然叫住他：“等等。”
沈景盛回头，看见沈北沚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什么，递了过来。那是一支黑色钢笔，笔身流畅，透着沉稳的光泽。
“这是……”沈景盛迟疑地接过。
“只是我赚第一桶金买的。”沈北沚的声音很平静，“考试时用吧。”
沈景盛握着手感温润的钢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支笔他见过，父亲很少用它，只在签重要文件时才会拿出来。
“谢谢。”他最终只挤出这两个字，手指收紧，将笔牢牢握在手中。
下车时，他看见徐卿涛正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一见到他，立刻飞奔过来。
“盛哥！你怎么从你家大佬车上下来了？”徐卿涛瞪大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钢笔握得更紧。
“别提了，”他含糊道，“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别提复习！”徐卿涛立刻哭丧着脸，“我昨晚一夜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数学公式！林老师划的重点我好像又忘了不少……”
正说着，林致远也背着书包走过来，看到沈景盛，轻轻点了点头：“早上好。”
“林老师！”徐卿涛立刻扑过去，“最后一遍，那道函数题到底怎么做？”
林致远推了推眼镜，耐心地开始解释。沈景盛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语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