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老的病显然不适宜等待,虽然已经缠绵了一年多,但谁不想早点治好?于是,老夫人拦住急忙忙要出去的召维华,问询黄不凡的意思。
黄不凡没有其他要求,示意召维华把召老推到书房,只需要安静的房间即可,老夫人和召维华如果放心不下,还可以在一旁观看。
书房里只剩下召老一家三口和黄不凡,老孙和其他佣人都留在了客厅。
黄不凡平复了一阵呼吸,从口袋里掏出针包打开在书案上,捏起一根五寸长的银针对召老一家说:
“召老的颅内出血,我需要用针气活血散淤,这个过程里,召老自己可能会感到少许疼痛,但不会太严重,请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摇头晃动。”
召老虽然言语行动不便,但神志还是比较清醒的,很坚决地朝黄不凡点头,召维华和母亲也在一旁,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召老。
平心静气了十来秒钟,黄不凡捏起手里的银针,第一针从神庭下穴,第二针从承光入针。
两根五寸长的银针,拿在手中时晃悠悠的似乎毫不受力,却又毫无停滞地扎进了召老的头部,坚硬的头骨在银针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没有阻力。
在召维华和老夫人眼里,黄不凡这两根五寸长的银针,就是‘盲穿’,全凭经验和感觉扎进穴位。
可在黄不凡自己的角度,透视眼加持下,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清晰了然。原本细小的银针之所以能轻易穿透头骨,完全是这几年练气的结果。
一直以来,关于炼气的进度,黄不凡自己心里也没底。自从当年那个奇怪的梦之后,黄不凡一直坚持吐纳练气,却没有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去衡量变化。
如今在实际场景中得到答复,他的炼气程度至少已经能匹配行针所需了。
细小的银针穿过头骨,沿着脑组织的边沿缓缓前进,慢慢靠近淤块,离淤血还有那么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停下。
这个时候,黄不凡再次加深了自己的呼吸。
意念之间,丹田的内气上升到胸中,然后沿着手太阴心经和手太阴肺经进入手臂,最后从大拇指与食指捏着的针柄下达针尖。
针尖前段,即使是黄不凡的透视眼也看不到什么,但就那么一息之间,靠近针尖的淤血块就开始慢慢溶散……
黄不凡心中古井无波,继续延续自己的气息,内气悠悠不息地从丹田到胸中再到针尖,持续不断地冲刷着召老颅内的淤血块。
召老的眉头皱了几下,好几次还有张口欲要呼痛的迹象,但记着黄不凡的叮嘱,一直使劲忍着。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小时,黄不凡清楚地看到,召老颅内前额的瘀血块消散了三分之一。
黄不凡长长地吁了口气,继续用自己的内气震荡了融散的瘀块一阵,然后才缓缓退针。
收针完毕,黄不凡这才发觉,自己头上竟然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层细汗。
召老紧皱的眉头终于纾解下来,召维华赶紧上前急切地询问:“父亲,您感觉怎么样?”
召老微笑着说了一句话:“我没事,替我好好招待黄医生,我想睡觉……”
黄不凡已经收针完毕,接过召老夫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微笑着对她们母子说:
“幸不辱命,召老的情况如我所料,进展很不错,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继续行针。”
黄不凡出来到了客厅,召老夫人送他出来,一定要留黄不凡住在家里,还说这样更好就近观察病情。
黄不凡却推辞:“老夫人请放心,召老的病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会再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