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婚礼(2 / 2)

布鲁图斯和芙若拉·马尔福首先出现,站在主婚人的位置旁。布鲁图斯脸色有些僵硬,但努力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芙若拉则眼眶微红,脸上带着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更多的是为儿子感到的骄傲。

接着,穿着一身银灰色礼袍、身姿挺拔的阿布拉克萨斯从一侧走了出来。他铂金色的头发在厅内光芒下如同流淌的月光,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惯常的、混合着傲慢与掌控力的平静。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大厅内所有的光线。

短暂的停顿后,穿着那身暗纹蛇形刺绣黑色礼袍的汤姆·里德尔从另一侧走出。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走得不快,步伐沉稳,黑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迎接着台下数百道含义复杂的目光——震惊、恐惧、审视、痴迷……他周身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即便在这最喜庆的场合,也未曾减弱分毫。他走到阿布拉克萨斯身边站定,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光华耀目,一个深沉如夜,强烈的对比却又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和谐。

邓布利多走上前,作为证婚人。他今天显得格外容光焕发,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与……或许是看热闹的光芒。

“亲爱的朋友们,在这个充满奇迹与欢乐的圣诞节,”邓布利多的声音洪亮,带着他特有的、能安抚人心又能挑起好奇的语调,“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一段非同寻常的联结……”

“在人生的漫长旅途中,我们会站在无数个十字路口。”他缓缓说道,声音如同陈年蜂蜜般醇厚,“有些道路平坦光明,有些则布满荆棘与未知。而我们做出的选择——那些看似微小的、或是如同今天这般石破天惊的选择——最终定义了我们是何人,将去往何方。”

“今天,”邓布利多的声音高昂了一些,带着一种宣告的力量,“你们选择了彼此。站在了这个或许是你们人生中最大、也最引人注目的十字路口。这个选择,无疑会让一些人感到困惑,让一些人感到不安,甚至……让一些人感到恐惧。”

他的话语直白地戳破了在场许多人心中翻腾的情绪,让一些人不安地动了动。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里注入了一种坚定的、充满希望的力量,“历史告诉我们,最伟大的联盟往往诞生于最意想不到的结合。最稳固的堡垒,往往由看似迥异的砖石筑成。有时候,正是那些最令人惊讶的组合,能够迸发出最耀眼的光芒,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挑战我们固有的认知,甚至……重塑我们世界的格局。”

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同能看进每个人的灵魂。

“因此,在今天,让我们暂且放下疑虑与评判。让我们记住,爱——无论它以何种形式呈现——其本身便是一种最强大、最难以预测的魔法。它需要勇气,需要信任,更需要一种愿意将彼此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一起的、非凡的信念。”

他转向那对新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暖、充满祝福的笑容。

“阿布拉克萨斯,汤姆,”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充满了真挚,“我祝愿你们,在未来的岁月里,能够珍视彼此的选择。愿你们的联结,不仅基于力量的吸引,更根植于深刻的理解与坚定的守护。愿你们成为彼此在风暴中最坚实的锚点,也成为照亮对方前行道路的明灯。”

他举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杯蜂蜜酒,面向全场:

“现在,请与我一同举杯——”

台下的人们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不为传统,不为偏见,只为眼前这份勇敢的、独特的联结。愿梅林赐福于这对新人,愿他们的道路在彼此的陪伴下,走向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预见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远方。”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蓝眼睛里闪烁着智慧与对未来的期待。

“致马尔福和里德尔——愿你们的结合,如同今日的圣诞奇迹一般,带来新的希望与开端!”

“致马尔福和里德尔!”宾客们参差不齐地回应,声音混杂着各种情绪,但在邓布利多强大的气场和这无法反驳的祝福下,杯中的酒液还是被饮下。

邓布利多的祝词,没有回避矛盾,没有粉饰太平,却用智慧与包容,为这场惊世骇俗的婚礼,镀上了一层庄严而充满希望的光辉。

祝词结束,他微笑着退后一步,将舞台交还给两位主角和接下来的仪式。玻璃厅内,那紧绷而怪异的气氛,似乎真的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悄然发生了某种微妙的转变。

台下,克里斯·塞尔温凑近西奥·诺特,压低声音:“邓布利多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我怎么觉得他每句话都像在念谜语?”

西奥目不斜视,嘴唇微动:“如果你能听懂,你就不是克里斯·塞尔温了。”

辛尼娅·沙菲克则用羽毛扇半掩着脸,对旁边的阿尔法德低语:“说真的,阿尔法德,你不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像一幅中世纪的黑暗浪漫主义油画吗?充满了危险的美感。”

阿尔法德冷淡地回应:“我只关心这桩婚姻对北欧那批龙肝渠道的影响。”

交换戒指的环节简单而庄重。

阿布拉克萨斯将一枚镶嵌着巨大绿宝石、周围环绕着细密钻石的戒指戴在汤姆的手指上,动作优雅而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汤姆则为阿布拉克萨斯戴上一枚造型相对简洁、但通体由罕见的黑色金属打造、内圈刻满古代魔文的戒指。当戒指套上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指时,那枚戒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光芒,随即隐没。

“现在,”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笑意,响彻大厅,“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没有传统的“你可以亲吻新郎了”——那显然不符合这两位的气质。

阿布拉克萨斯只是微微侧过头,灰蓝色的眼睛看向汤姆,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胜利和占有的弧度。汤姆则低头,黑色的眼眸与他对视,然后,在数百人的注视下,他执起阿布拉克萨斯戴着戒指的手,将一个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的吻,印在了那枚黑戒指上。

这是一个臣服与占有交织的吻,一个无声的誓言。

整个玻璃厅静得能听到玫瑰花瓣飘落的声音。

然后,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逐渐变得热烈——或许是出于礼貌,或许是出于恐惧,也或许,是真的有人被这惊世骇俗的结合所震撼。

婚礼仪式,在一种极度复杂、难以言喻的氛围中,结束了。

但,这仅仅是今天的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