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里凝固了。窗外玫瑰的香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丝丝缕缕地缠绕进来，与房间里两个男人之间无声涌动的暗流混杂在一起。
阿布拉克萨斯依旧坐在汤姆腿上，这个姿势在平时或许代表着亲昵与掌控，但在此刻，却只让他感到一种近乎滑稽的错位感。他花了足足半分钟，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从沙漠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知道‘马尔福夫人’意味着什么吗？”他试图从汤姆眼中找出一丝玩笑或者算计的痕迹，但那双黑色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夜，除了平静的应允，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汤姆的手臂依旧环着他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坚定。“意味着你的父亲不能再以婚姻为由，阻挠你继承家主之位。”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意味着我将拥有合法且合理的身份，出入马尔福庄园，共享部分资源，并且在必要时代替你，行使一些……社交层面的权力。”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马尔福夫人”仅仅是一个方便行事的头衔，一个战略合作的契约。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这意味着你将公开承认与马尔福家族的绑定，意味着你，汤姆·里德尔，沃普尔吉斯骑士的主人，将成为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法律上的配偶。你的追随者会怎么想？那些畏惧你、臣服于你的人，会如何看待他们的‘主人’顶着另一个古老家族的名号？”
汤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弧度极其细微，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我的追随者服从于力量，而非一个虚无的头衔。如果他们因为一个称呼就动摇忠诚，那也不配留在沃普尔吉斯。至于外人如何看……”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阿布拉克萨斯腰侧袍子的布料，“……与我何干？”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阿布拉克萨斯颈间那条的深绿色的水滴项链，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轻柔。
“重要的是，这是你需要的东西，阿布。”汤姆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锁住他，“而你需要的东西，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声的重锤，敲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心上。他看着汤姆，看着这个向来将权力和掌控视为生命的男人，此刻却如此轻易地，将他自己放在了这样一个……看似被动的位置上。不是为了利益交换，不是为了更大的图谋，仅仅是因为，这是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需要”的。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有震惊，有困惑，有一丝荒谬，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滚烫的动容。
“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最终吐出这句话，语气却远不如他想要表现出的那么尖锐，反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叹息。
汤姆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额头重新抵在阿布拉克萨斯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混合了淡淡古龙水和自身独特冷冽气息的味道。
“彼此彼此，马尔福。”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能让你露出刚才那种表情，我觉得这个决定值回票价。”
阿布拉克萨斯想起自己方才那副目瞪口呆的蠢样，耳根不禁有些发热。他试图推开汤姆，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镇定：“别得意得太早。我父亲提出这个，本意是想为难我，他认定了你不可能同意。如果我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