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邓布利多的下午茶会面,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回到魔法部后,试图用更加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但那份不安感如影随形。
他推进法案的手段愈发强硬,几乎是以一种近乎自毁的狂热,试图用官方秩序的“合法性”,来掩盖或者说平衡沃普尔吉斯骑士在阴影中的暴行。整个法律执行司在他的高压下,如同一根绷紧的弦。
连莉莉安·维克多都隐约感觉到司长近日的不同——那种冰冷的效率之下,似乎压抑着某种躁动不安的情绪。
然而,就在《纯血巫师安全保障法案》即将进入最终表决的关键阶段,一股意想不到的阻力出现了。
首先是一篇刊登在《唱唱反调》上的匿名文章。文章没有直接攻击法案,而是用一种充满同情和担忧的笔调,详细描述了几个麻瓜出身巫师家庭近期遭遇的“不幸”——失业、恐吓、社会孤立,字里行间暗示着一种有组织的、系统性的排斥正在形成。文章最后写道:“当保护一部分人的安全,需要以另一部分人的恐惧和牺牲为代价时,这种‘安全’还是我们想要的吗?”
《唱唱反调》虽然被视为荒唐小报,但其独特的受众群体,使得这篇文章还是在特定圈子里引起了讨论。
紧接着,几个原本态度暧昧的威森加摩成员,态度开始变得犹豫。阿布拉克萨斯派人去打探,回报的消息是,他们近期都“恰好”接触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实例”,或者收到了“言辞恳切”的私人信件。
更让阿布拉克萨斯恼火的是,魔法部内部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竟然公开质疑法案中关于“恶意攻击”的定义过于模糊,可能“导致权力滥用”。虽然这位副主任第二天就被阿布拉克萨斯以“工作需要”为名,调去了负责管理飞路网权限的闲职部门,但这种公开的质疑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阿布拉克萨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不是散兵游勇式的反抗,而是有组织、有策略的抵抗。手法不算高明,但精准地打在法案最脆弱的环节——道义和民意上。
是邓布利多。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有那只老蜜蜂,才有这样的影响力和迂回的手段。
“他在跟我玩捉迷藏吗?”阿布拉克萨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垂手肃立的维克多冷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派几个泥巴种和他们的同情者出来哭诉,自己躲在霍格沃茨的高塔里?真是经典的邓布利多做派。”
维克多谨慎地没有接话。
“去查!”阿布拉克萨斯命令道,“查清楚是哪些人在背后串联,哪些人在给《唱唱反调》投稿,哪些人在和我们的威森加摩成员‘私下沟通’!我要知道邓布利多手里到底有多少张牌!”
“是,司长。”维克多应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司长,如果涉及到霍格沃茨的教职工,或者……利用霍格沃茨的渠道,我们的调查可能会遇到阻力。”
阿布拉克萨斯冷哼一声:“那就绕开霍格沃茨!从其他地方入手!翻倒巷、霍格莫德、那些泥巴种常去的肮脏小酒馆!总会有线索的!”
就在阿布拉克萨斯忙于应对这股新兴的阻力时,汤姆·里德尔那边,也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