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汤姆立刻否决,语气不容置疑,“伤口不能沾水,会感染。”
“那就这样一直黏糊糊地躺着?”阿布拉克萨斯提高了声音,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抗拒,“这比伤口还让我难以忍受!我宁愿感染!”
汤姆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开口:“我可以帮你擦一下。”
“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瞬间涨红了脸,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绝对不行!” 让他像个婴儿一样被汤姆擦身体?这简直比让他当众跳踢踏舞还要羞耻!
汤姆没有坚持,只是站起身,收拾好药箱。“你休息吧。”他淡淡地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无法想象那副情景。
下午,汤姆再次出现时,手里端着一杯深紫色的魔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略带甜腻的香气。
“喝了它。”汤姆将杯子递到他面前,“有助于恢复体力,稳定情绪。”
阿布拉克萨斯狐疑地看了看那杯颜色可疑的药水,又看了看汤姆。“这又是什么新配方?闻起来像过了期的福灵剂。”
“改良的安神滋补剂。”汤姆面不改色地回答,“对你现在的状况有好处。”
阿布拉克萨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杯子。他确实感觉精神不济,伤口也隐隐作痛。他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水喝了下去。味道……出乎意料地不算太难喝,带着点花果的甜香,但咽下去后,喉咙里留下一种奇怪的、微微发麻的感觉。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一种奇异的乏力感逐渐蔓延至全身。不是困倦,而是……肌肉变得松弛,使不上什么力气,连抬手都觉得有些费劲。而且,他的皮肤似乎变得格外敏感,能清晰地感觉到丝绸睡衣摩擦过肌肤的细微触感,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被放大了。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惊慌,他想撑起身体,却发现手臂软绵绵的。
汤姆没有回答,他只是走上前,在床边坐下,然后伸出手,开始解阿布拉克萨斯睡衣的纽扣。
“你干什么?!住手,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又惊又怒,他想挣扎,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徒劳地扭动,这反而让汤姆的动作更加顺畅。他气得脸色绯红,开始口不择言地骂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唔!”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汤姆俯下身,用一个不容拒绝的吻堵住了他的嘴。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异常深入,掠夺着他的呼吸,让他本就无力的身体更加瘫软。
当汤姆终于放开他时,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微微喘息着,用那双蒙上了水汽的灰蓝色眼睛瞪着他,咬牙切齿地继续骂道:“……阴险狡诈的毒蛇!你竟敢……嗯!”
这一次,汤姆没有用吻,而是用两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污言秽语。汤姆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他敏感滚烫的唇瓣,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
“安静点,阿布。”汤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黑色的眼眸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只是帮你清洁一下,你不想一直这样难受,对吗?”
他的手指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继续着解纽扣的动作。阿布拉克萨斯羞愤交加,却无力反抗,只能感受着睡衣被一点点褪下,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暴露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他的感官被药效放大,汤姆每一次指尖的触碰,温热毛巾的擦拭,都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喉咙里溢出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呜咽。
汤姆的动作始终有条不紊,从脖颈到锁骨,从胸膛到腰腹……他仔细地擦拭着,避开了所有包扎好的伤口,但那缓慢而细致的动作,在药效的作用下,对阿布拉克萨斯而言无异于一场漫长的、甜蜜的酷刑。他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试图忽略那逐渐升腾的、不合时宜的热度和身体深处传来的陌生悸动。
他只能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汤姆,咒骂那该死的魔药,咒骂这令人无力的处境。但当汤姆的毛巾擦拭到他大腿内侧时,他还是忍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羞恼地瞪向那个掌控着他一切的男人。
汤姆迎上他的目光,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近乎危险的弧度。
“别怕。”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很快就好。”
阿布拉克萨斯简直想咬死他。这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
当汤姆终于帮他换上干净的睡衣,将他重新塞回被子里时,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惊涛骇浪中幸存下来,浑身虚脱,脸颊烫得可以煎蛋,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那种无力的敏感感尚未完全消退,让他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异常清晰,包括汤姆落在他身上那深沉而满足的目光。
而汤姆,除了呼吸比平时略微沉重一丝外,看起来依旧冷静自持,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稍微有点棘手的护理工作。
阿布拉克萨斯瞪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羞愤的火焰,却又因为身体的无力而显得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带着一种被欺负狠了的委屈。
“里德尔,”他喘着气,声音微弱却带着十足的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迟早……迟早要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汤姆俯下身,近距离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拂过他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低声道:“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