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江晚晴的手指在他腰侧画着圈，就这么坐着瞪眼睛？
要不...睡会儿？林一明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点地方。
江晚晴却突然坐起来，伸手关了小灯。车厢里顿时暗下来，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一缕光，刚好落在她脸上。
这样是不是更有感觉？江晚晴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意，像不像偷情？
别胡说。林一明的心跳得更快了，黑暗里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嘴唇的弧度像月牙儿。
她突然往他身上倒过来，头抵着他的肩膀：一明，我跟你说真的，我不觉得委屈。她的声音闷闷的，跟你在一块儿，就算是挤卧铺车，我也乐意。
林一明伸出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放在她背上，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软，蹭得他心里发痒。明天一早咱们就赶路，到家了，你就到我家住好不好？
“直接住去家里吗？不怕你爸妈笑话咱俩？”江晚晴听到林一明说住去家里就喜出望外。
“你介意吗？”
“不介意。”
“那就好。”
江晚晴抬起头，在黑暗里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儿，这样挤着挺好的。她突然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像羽毛落下来，晚安。
林一明僵在那儿，感觉被她碰到的地方像着了火，烧得他浑身发烫。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和着窗外的虫鸣，还有老周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凑成了一曲奇怪的夜曲。
他慢慢躺下，江晚晴也跟着靠过来，肩膀贴着肩膀，呼吸缠着呼吸。她睡进了他的臂弯里。
黑暗里，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心里那点尴尬和犹豫，不知什么时候就化成了暖暖的水流，慢慢淌遍了四肢百骸。
晚安。他轻轻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江晚晴往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服务区的夜很静，只有风偶尔吹过树梢的声音，还有两颗越靠越近的心，在悄悄跳着同一节拍。
夜里，林一明也不知道江晚晴睡着了没有，反正他一时还没睡着，他得考虑清楚，明天回到观山市后，如何面对苏清浅她们，得妥善安排好江晚晴，不能出现任何冲突，这一切需要用心的谋划，他闭着眼在细心地考虑着。
江晚晴枕着他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睡在他怀里。
大概过了半小时许，林一明发现自己的手臂似乎有一丝细细的水流淌了下来，他感觉到异样，停顿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江晚晴的眼泪。
她哭了，无声的哭。
他抱起她的头，把手抽出来，然后去打开灯，江晚晴坐了起来，可眼睛畏光还不敢睁开，林一明却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了，看到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一时竟然手足无措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江晚晴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她齐耳的短发像黑绸缎一样晃动。
“那你怎么哭了？”林一明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