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白焕棠的经历(1 / 2)

杨柳青指尖在檀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当时出宫后你去了哪里失,如同人间蒸发。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如今竟还入了御灵卫。

白焕棠挑眉轻笑,眼尾的弧度随着笑意漾开,添了几分往日里的狡黠,杨监正使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竟也会关心旁人的去向了?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案上那碟蜜饯里拈起颗金橘,慢悠悠地抛着玩,莫不是这许多年过去,杨大人终于对我这开窍了?

杨柳青瞧着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头那点探究的郑重顿时散了大半

之前在宫门外觉得她沉稳了许多,竟是天大的错觉。

这女人变脸的功夫,倒比当年更胜一筹,前一刻还带着御灵卫的凌厉,此刻便又成了这副模样。

他懒得与她周旋,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案上碟中的青梅丢进嘴里,酸意瞬间漫开,语气也淡了几分:不说便罢,我原也没多稀罕知道。

你这性子,倒是半分没变。白焕棠见他作势要闭口,忽然收了笑,将手中金橘重重按在碟中,发出的轻响。

她端起案上半盏冷茶,仰头一饮而尽,瓷盏被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罢了,便让你这冷冰冰的家伙瞧瞧,当年的白羽是怎么变成如今的白焕棠的。

那日逃出宫墙,站在朱雀大街的拐角,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白焕棠指尖猛地收紧,将那只空瓷盏捏得咯咯作响,你道这京城繁华,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流落街头,便是穿得再体面,也会被人视作浮萍。白日里要躲着巡城的武侯,夜里只能缩在破庙角落,怕被歹人掳了去,便是街边乞儿,尚有破碗能讨口残羹,我却连抬头看人都要斟酌三分,狼狈得不如一条丧家之犬。

她忽然冷笑一声,指节叩在案上,瓷盏发出清越的脆响,惊得烛火又是一晃:走投无路时,脑子里翻来覆去,竟只剩浦元嗳的影子。

茶汤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她眼底忽明忽暗的光。几次摸到蒲家后巷,才遇上她。见我发髻散乱、衣衫沾着泥污,她脸色白得像张素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可没等我把难处说尽,她转身带我回家,不多时抱着个沉甸甸的锦囊出来,里头金钗银钏叮当作响,还有好几封银票,都是她攒了多年的体己。

说到这,白焕棠忽然嗤笑出声,用袖口随意抹了把嘴角,像是拂去什么不堪的回忆:可惜那丫头空有一腔热肠,蒲家是大族,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眼线,她那点小动作,怎瞒得过旁人?”

她端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玄色劲装洇出一片深色:没法子,只能求到蒲柏晟面前。他盯着我看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眼神像淬了冰,看得我浑身发毛。可转天,竟让人送了套绣着并蒂莲的襦裙来,说要认我做白家远房表妹,暂住蒲家避祸。

后来借着蒲家的门路,我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见过漠北的风沙,也踏过江南的烟雨。说起来,那时倒真感激他们兄妹,觉得是绝境里遇着了活菩萨。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边缘已被磨得光滑,可人心这东西,最是经不起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