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犬吠声刺破村落寂静。
“这里的味道也太大了些,这是村里人没有茅房吗?走哪都一股子味,跟泡在尿桶里似的,”吕道长已忍受不了,愤然出声。
杨柳青也是被这股味道刺激得难受,味道不是很大,但是一直闻着多少有点犯恶心。
与村民走近时,那味道便更浓了些,但好似村百们毫无所觉。
这是个什么村子,再不喜干净也不至于如此。
杨柳青越发觉着这村子不对劲,到了晚膳时间。
二人手中的干粮本就不好咽,如今鼻腔中都充满这股味道、更加难以下咽,这是纯恶心人的招啊!
村子里的阳光逐渐消失,空气中刺鼻味更加浓烈,如果说午时的村子的味道是刚尿出来的味道,那现在的味道就是茅房中宿了几日的。
杨柳青将手中的饼子收了起来:“看来夜晚才是主场。”
吕道长也随着杨柳青走了出去,天还未黑,只是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许多村民还在自家门前闲聊。
杨柳青缓缓把空气中蕴含的气引动四处查询,却发现这里的气少得可怜,且多含一种奇怪的杂质。
只听见那些婶子的声音聊到一处便小声了许多,这异常之处,使耳聪目明的杨柳青不自觉的听进去了闲聊的内容。
“听说全子他媳妇生了,生的是个女娃。”
“哟!那可真是福浅咯,看着全子妈这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还是个女娃,就说她家坏事做多了,前些日子还敢跟我呛声,我看就是活该!”
“是个女娃也好啊,村里都是小子,这以后长大了不还是要娶媳妇。”
“是啊,现在娶媳妇那是越来越难咯,跟卖女儿似的,狮子大开口,那些贱货也配!”
“我听说阿想家的媳妇白得的,一个子儿都没花,是...是拐来的。”
突然,一个胖胖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来,脸盆大的脸上一脸八卦的神情,她大手对拍:“全子他爹刚把他才出生的孙女溺死啦!”
“什么!还真给溺了。”
“太残忍了,一个丫头,养着也花不了什么钱,长大了还能换钱呢。”
“哟,还给你装上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家都溺了三个了,你怎么不养着,亲生骨肉比猪狗都不如。”
“老菜梆子瞎说什么,你才干了这杀千刀的事,你以为老娘又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
“唉,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天天逼着我们,说要娶媳妇,这村里的姑娘早就嫁完了,还有几个模样俊的,想着咬咬牙拿出棺材板讨个媳妇,结果不是被卖去当丫鬟就是送去给有钱人当贱妾。”
“你家不是已经相看好了吗?”
“那人家看不上我们泥里刨食的,就把女儿卖去当丫鬟了,可不要没几日就被主人家打死了。”
杨柳青听着这些对话,眉头挤出一个“川”字,回头看向了吕道长,二人眼中透露出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