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他们犯错？”赵宇问。
“我是让他们不得不犯错。”陆轩说，“他们需要快速扩张来维持融资节奏。只要他们接入我们的测试节点，就会暴露真实调度逻辑。到时候，我们不仅能掌握证据，还能预测他们的崩溃临界点。”
马亮这时插话：“曼谷S座那边有新情况。昨天离开的那台硬盘箱，今天出现在清迈一处私人数据中心。初步判断，他们在做本地化代码整合，可能为下一阶段部署做准备。”
“说明他们不敢完全依赖云端。”陆轩说，“物理设备转移，意味着核心算法不能外泄。这既是弱点，也是突破口。”
他下令：“继续保持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设备移动都要记录。另外，安排线人接触他们的外围技术人员，重点了解薪资结构和项目承诺周期。这类团队往往高薪招聘，但合同里藏着苛刻条款。”
林娜将各项任务逐一录入策略草案，提炼成三条主线：
一、差异化竞争：通过“延迟赔付”和“灾备可视化”强化可信度，突出长期服务能力；
二、客户锁定：提前续约谈判，增设违约赔偿机制，同时提供升级优惠缓冲带；
三、风险预控：布设诱测节点，收集对手行为模式，在其资金链紧张期准备接管流失客户。
草案完成后，林娜将其压缩为一页摘要，采用双色对照形式呈现敌我优劣。红色标注对方优势项：价格低、流程快、自动续约；蓝色列出我方压制点：稳定性强、灾备完整、历史履约率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陆轩审阅终稿，命名文件为《风暴前哨·应对方案A-1》。
他在文档末尾添加三级响应机制：
- 一级：对手触发区域性故障，立即启动客户召回预案；
- 二级：发现大规模仿冒行为，公开技术对比报告；
- 三级：对方核心团队变动或融资中断，启动并购谈判窗口。
“暂不执行任何一项。”他说，“全员进入观察预备状态。所有准备工作做到位，但不下令。”
赵宇确认探测模块已调试完毕，随时可接入测试节点。
孙明整理出未来九十天内即将到期的七十三份客户合同，优先级排序完成。
马亮更新境外监控排班表，新增两名轮换线人，重点盯防清迈数据中心出入记录。
林娜设定晨会提醒，每日七点整汇总三方进展，直接推送至陆轩终端。
指挥室内恢复短暂平静。
五块屏幕重新开始滚动数据流。主控屏左侧新增一个监控面板，标题为“境外新兴势力动态追踪”，实时显示六家公司Ip集群活动频率曲线。
陆轩坐回主位，手放在通讯器开关上，目光落在清迈方向的地理标记点。
那个黑色硬盘箱还没有再次移动。
但他知道，很快就会动。
因为真正的部署，从来不会等对手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