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林晚的助理小陈去老城区买水果——林晚说想吃老城区那家的砂糖橘,他特意绕了远路过来。路过养老院附近的便利店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晒太阳。
那人穿着养老院统一的灰色马甲,马甲上印着“夕阳红养老院”的黑色字样,子。他手里拿着个白色的搪瓷碗,碗里装着半碗稀粥,正用一把塑料勺子慢慢舀着喝,动作迟缓,像是没什么力气。小陈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人的脸——是林建国。
小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还记得去年林建国在星瀚楼下堵林晚时的嚣张模样,那时的他穿着还算体面的西装,说话时嗓门很大,眼神里满是贪婪;可现在的林建国,头发更白了,胡茬更长了,眼神里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只剩下怯懦和疲惫,整个人瘦得像脱了形,看起来老了十岁都不止。
“林叔,你还好吗?”小陈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吓着他。
林建国抬起头,看到是小陈,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抓包的小偷,赶紧低下头,握着勺子的手都开始发抖,稀粥晃出了几滴,落在他的裤子上。他没敢看小陈的眼睛,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我……我挺好的。”
小陈又问:“你现在……还想着找林总吗?”
这话一出,林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搪瓷碗上,连粥都没心思喝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找了,不找了……我跟她没关系了,真的不找了。”他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哀求的意味,像是怕小陈不信,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旁边便利店的老板娘正好出来倒垃圾,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插了句嘴:“小伙子,你就别问了,他现在哪还敢提那个名字啊?”老板娘指了指林建国,“前两天有个老人问他,是不是有个特别有钱的女儿,在城里开大公司,他脸一下子就白了,赶紧说没有,还差点把粥碗摔了,生怕别人知道他跟人家有关系。”
小陈听了,心里也算松了口气。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林晚发了条消息,把刚才看到的场景简单描述了一遍,最后加了句:“林总,他应该是彻底放弃纠缠您了,您不用再担心了。”
此时的林晚,正在康泰医疗的研发实验室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手里拿着一份新药研发报告,正和研发总监张磊讨论ct-002抗癌药的最新临床数据。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声响,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落在实验台的培养皿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林晚拿起手机,看到是小陈的消息。她快速扫完内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三个字:“各自安好。”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彻底放下的平静。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窗外。江城的阳光刚好穿透了之前的云层,金色的光线洒在实验室的玻璃上,温暖而明亮。她想起以前,每次听到林建国的消息,心里总会泛起一阵烦躁,像是有块沉重的石头压着,连工作都没法专心;可现在,看到“他再无纠缠”的消息,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是难过,而是解脱——那些过去的麻烦、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终于彻底消散了。
她不用再担心某天上班时,有人突然堵在公司楼下又哭又闹要“赡养费”;不用再因为“林建国女儿”这个身份,被外人议论纷纷;不用再在忙碌的工作和温馨的家庭生活里,分出精力去处理那些糟心的烂事。现在的她,有陆哲的温柔陪伴,有小星辰软糯的“妈妈”,有星辰科技“AI+新能源”的宏伟布局,有康泰医疗救死扶伤的医者初心,有晚晴基金惠及乡村孩子的公益温暖,还有大姑一家真心实意的关怀——她的生活里,只剩下安稳、幸福和对未来的期待。
傍晚六点,林晚结束工作,回到了临湖别墅。车子刚开进院子,就看到陆哲陪着小星辰在草坪上玩积木。小星辰穿着一身蓝色的连体衣,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积木,正踮着脚,想把积木搭在陆哲手里的“城堡”上。看到林晚的车,小星辰立刻丢下积木,像个小炮弹似的跑过来,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回来啦!”
林晚推开车门,蹲下身,稳稳地接住扑过来的儿子。小星辰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妈妈,你看我搭的城堡!”林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星辰真棒,都会搭城堡了。”
陆哲走过来,轻轻揽住林晚的肩膀,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听说林建国那边……都安顿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怕提起这个名字会让林晚不开心。
林晚点了点头,靠在陆哲怀里,看着儿子在草坪上跑来跑去,手里还举着那块黄色的积木,夕阳的金色光线洒在他小小的身影上,像镀了一层金边。“嗯,”她轻声说,“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窗外的夕阳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金色的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把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林建国的落魄,像是她人生里最后一段需要画上句号的过去,现在,这个句号终于画完了。那些曾经让她痛苦、让她烦躁的过往,都变成了身后的尘埃,被风吹散,再也不会影响她的未来。她的未来,只剩下无限的光明、温暖的家庭和值得全力以赴的事业,再也没有阴影能遮挡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