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按苏晚说的调准频率,神经镜的探头贴近检测盘,屏幕上的波纹慢慢稳住。这时老赵拿着稳定剂跑回来,林深滴了两滴在尘埃样本上,检测仪突然 “叮” 的一声,弹出 “碎片捕捉成功” 的提示 —— 一个米粒大的蓝色光点,落在存储设备的屏幕里,还在轻轻闪烁。
“成了!” 林深捧着设备,手都在抖,蓝色光点里隐约能听见微弱的声音:“…… 小深爱吃红烧肉……”
“阿姨还记着你爱吃的!” 苏晚的声音也带了哭腔,“等你回地球,把碎片导进妈妈的魂匣,说不定能唤醒她更多记忆 —— 这比啥都强。”
老赵凑过来看蓝色光点,叹了口气:“陆承宇干了那么多坏事,倒歪打正着留了这么个念想。你妈要是知道,肯定也想跟着你在月球看看。”
林深看着光点,突然想起出发前妈妈在院子里摘月季,说 “等你回来,花就开了”。他掏出手机,对着光点轻声说:“妈,我在月球找到你了,等清理完这里的事,就带你回家,给你做放冰糖的红烧肉,给月季花浇水。”
蓝色光点似乎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小陈的视频里,突然出现张教授的身影:“深儿,这碎片太重要了!不仅是你妈的念想,还能证明陆承宇偷传意识数据的罪证 —— 你一定要保管好,回来咱们一起做完整的意识拼接。”
“我会的!” 林深把存储设备放进贴身的口袋,像揣着块烫手的宝,“李哥的牺牲,03 号的残片,还有妈妈的碎片,我都不会让它们白费 —— 咱们的伦理小组,以后不仅要守着技术,还要守着这些没说出口的念想。”
中午的时候,火星探测中心发来消息,说火星日落照片已经拍摄完成,会随下一班补给船送到广寒城。老赵拍了拍林深的肩膀:“等拿到照片,咱们在纪念架上也放一张,让李哥看看,也让你妈看看 —— 月球和火星的风景,咱们都替他们看着。”
林深点点头,走到观测台,掏出存储设备,蓝色光点在阳光下格外亮。远处的地球像个蓝色的球,他想起妈妈总说 “地球是圆的,走再远也能回家”。现在他知道,不管是意识碎片,还是心里的念想,只要守住了,就永远不会迷路。
傍晚清理完最后一批尘埃,林深在日志里写下:“在月球尘埃中,找到母亲的意识碎片,信号微弱却温暖 —— 这让我想起,意识永生的初心从来不是‘永生’,是让每个想回家的人,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写完日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存储设备,蓝色光点还在闪烁。他知道,等回到地球,把碎片导进妈妈的魂匣,说不定妈妈会突然说 “红烧肉要放冰糖”,会记得院子里的月季花 —— 这些细碎的美好,才是技术最该守护的东西,比任何参数和上限都重要。
老赵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想啥呢?明天就能拿到火星照片了,到时候给阿姨的碎片也看看,让她知道,她儿子在月球,也帮别人守住了念想。”
林深接过饼干,咬了一口,突然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 因为他知道,他不仅要带妈妈回家,还要带着李哥的心愿、03 号的日落梦,一起回到那个有红烧肉和月季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