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体事件后的第二天清晨，广寒城的清理工作还在继续，林深蹲在服务器室门口的尘埃里，手里拿着便携检测仪，一点点扫过地面 —— 应急队清理时，从通风口扫出不少混合着意识残片的月球尘埃，得确认没有遗漏的混沌体碎片。
“林深，歇会儿吧！这都扫俩小时了，早饭还没吃呢！” 老赵端着碗热粥走过来，看见检测仪屏幕上跳着微弱的绿色波纹，“咋还没找到异常？混沌体碎片不是都清完了吗？”
林深没抬头，手指调整着检测仪的灵敏度：“怕有漏网的，昨天李哥就是……” 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他盯着屏幕上的波纹，突然皱紧眉：“不对！这信号不是混沌体残片，频率太稳了，像…… 像预采集的意识片段！”
“预采集片段？谁的？” 老赵凑过来，检测仪突然 “嘀” 了一声，弹出一行小字：“意识片段匹配度 68%，关联特征：β 波振幅 18 微伏，语言碎片‘放冰糖’”。
林深的手猛地顿住，心脏像被攥紧了 ——18 微伏的 β 波，“放冰糖” 这三个字，是妈妈每次做红烧肉时必说的！去年他帮妈妈做意识预采集，录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红烧肉要放冰糖，才够甜”。
“老赵，你帮我把尘埃样本再拿点过来！” 林深的声音有点发颤，“就通风口扫出来的那袋，我要再测一遍！”
老赵赶紧跑去取样本，林深调出检测仪里妈妈的预采集数据，对比着屏幕上的波纹 —— 频率曲线像两条重合的线，只是月球尘埃里的信号更弱，像快熄灭的烛火。“不可能…… 妈妈的预采集数据明明存在地球实验室的加密硬盘里，怎么会出现在月球尘埃里？”
“来了来了！” 老赵拎着样本袋跑回来，林深倒出一点灰色的月球尘埃在检测盘上，检测仪的波纹瞬间变强，匹配度跳到了 82%，还多出一句模糊的语音：“…… 月季花该浇水了……”
“月季花！” 林深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 妈妈在院子里种了三盆月季，每次他出差，都要叮嘱 “隔三天浇一次水，别浇太多”。这不是巧合，这绝对是妈妈的意识碎片！
他抓起手环拨通小陈的视频，刚接通就急着喊：“小陈！快调妈妈去年的意识预采集日志，看有没有过月球传输记录！我在广寒城的尘埃里，检测到她的碎片信号了！”
小陈正在整理李哥的遗物，一听这话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掉地上：“阿姨的碎片？在月球？我马上查！” 屏幕里他飞快点开数据库，“找到了！去年陆承宇的人以‘跨星球意识稳定性测试’的名义，申请过一次预采集数据传输，当时标注‘测试后删除’，没想到没删干净，残片混在尘埃里了！”
“陆承宇这混蛋！” 林深攥紧拳头，检测仪上的信号突然弱下去，波纹快变成直线，“糟了！碎片要散了！苏姐，你有没有办法稳定信号？”
苏晚的视频立刻切进来，她手里拿着神经镜的操作手册：“林博士，用便携神经镜的‘碎片捕捉模式’，把频率调到妈妈预采集时的基准值 ——18.2 赫兹，再滴两滴意识稳定剂，能把碎片暂时封在存储设备里！”
老赵赶紧跑去医疗舱拿稳定剂：“我去拿！你别急，阿姨的碎片肯定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