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效果是显着的。
在他主动的引导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左肩骨裂处的愈合速度明显加快。那种麻痒的感觉变得更加密集和深入,仿佛有无数只微小的手在内部进行着精密的修复工作。其他伤处的疼痛也在缓慢而坚定地减轻。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极致专注的“内视”与“引导”过程中,他那原本因为碰撞而布满裂纹、感知范围大幅缩水的“野性直觉”,似乎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淬炼和温养。
裂纹虽然没有立刻愈合,但其边缘似乎变得更加圆润,不再那么轻易地带来刺痛。感知的精度,在局限于自身内部这个小天地时,反而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提升。
他对于能量流动的把握,对于身体细微变化的洞察,变得更加敏锐。
这是一种于绝境中诞生的、向内求索的修行。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与缓慢的恢复中流逝。洞口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一些,预示着外界可能已从白昼转向黄昏。
苏喆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草药清苦气息的浊气。
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濒临崩溃的无力感已经消退了不少。左肩虽然还不能用力,但至少不再是动一下就钻心刺骨。精神上的疲惫依旧,却不再是空洞的灼烧,而是如同剧烈运动后的酸痛,代表着消耗,也蕴含着恢复的可能。
他拿起灰爪留下的那块生肉,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吞食,而是用小刀(原主身上唯一还算完好的物品)仔细地将肉切成小块,慢慢咀嚼。他运用起刚刚提升的内视能力,感受着食物入腹后,如何被消化,如何转化为一丝丝精微的能量,补充着身体的消耗。
效率很低,但聊胜于无。
吃完东西,他再次闭上眼睛,继续投入到那枯燥却有效的内视引导疗伤之中。
他必须争分夺秒。
灰爪身上的标记,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不知道那标记意味着什么,是简单的窥探,还是缓慢的侵蚀?灰爪自己是否有所察觉?它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脑海。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下一次危机降临前,尽可能多地恢复一丝力量,多掌握一分对这“野性直觉”的运用。
静思洞内,寂静无声。
只有少年狼人微弱的呼吸,以及那在体内微观世界里,默默进行着的、与时间赛跑的疗愈。
微光虽弱,却执着地对抗着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