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清楚有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吗?”
陈君君继续追问:“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还有吗?有的话,需不需要加固一下?”
“那个、那个,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陈真洋不愿意承认,转过身,想要搅面条时,才发觉筷子飘在面条上,也忘记还是滚着的开水,直接伸手去取,结果烫地手直甩手。
“爸,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去跟我妈说,她藏起来的金项链和镯子都是假的。”
“别别别,君君,你听爸慢慢说。”
陈真洋也顾不得烫红的手指,急急拉住作势要走的女儿。
陈君君自然也不会真的走,配合地停下脚,任由父亲把厨房门关上。
陈真洋压低声音:“你先告诉爸,你怎么知道的?”
“爸,你每次撒谎,都喜欢搓小指。而且,那天大师来的时候,我因为肚子疼,请假在卧室睡觉......”
陈真洋老眼瞪大,随即耷拉下肩膀。
想起十年前那个阴雨天,穿着黑色奇装的中年男人,他以为儿女在学校,周翠芬回娘家,家里没人,谁知道......
“那个大师,是我听以前的同事介绍给我的,说特别灵,能改运,还能...还能借运...”
他越说声音越小,垂下头,不太敢看女儿平静的眼。
“联系方式还有吗?”
“有是有,但是君君,你听爸一句,那...那人邪性得很,咱别再招惹了!”
陈君君当年因为腹泻,拉得眼冒金星,头昏沉沉的,其实对于父亲和那位大师说的话,她只隐约听到“二弟”“大师”“金镯子”之类的零星几个词。
并没有听到实质性的内容,刚才她也只是诈诈父亲,没想到这么顺利。
陈君君敏锐抓住父亲话里的“借运”,脑中闪过什么,
“爸,你刚刚说借运,是不是借了二叔的运?”
陈真洋知道是瞒不住了,索性都说了:
“你也知道,那几年,爸老是出意外,最严重一次开着拖拉机翻进沟里,重伤住院,人差点就没了。
以前厂里的一个同事,过来医院看我,看我那时候霉运不断,给我推荐了这个大师,让我转转运...
你二叔那几年顺风顺水的...那大师一眼就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提了借运的事,开口就要两万,而且还说能先付定金,等看到成果后,再付尾款......”
“所以,你答应了?”
“是,大师说,至亲的血脉,气运最容易借用...趁着你二叔一家都不在时,他做了法事,拿走我一件贴身的背心,还有我偷偷配的钥匙,从你二叔家取来的一家四口穿过的衣服......”
陈君君仔细回想:自己和弟弟帅帅,从小就不爱学习,成绩一直是垫底的,尤其是关键的升学考,总能莫名其妙地考进中等甚至往上;
平时反应迟钝,脑子像是锈住了一样,可一到某些特定时刻,又仿佛有“神灵相助”般灵光一现……
姐弟俩愣是在老师曾经扬言他们初中都读不下去的预言里,不仅读完了高中,还上了大专...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是临场发挥超常。
父亲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都说后半生基本要坐轮椅了,没想到,竟然奇迹般地慢慢站起来,直至身体恢复...
母亲明明比二婶大了好几岁,看起来却比二婶年轻很多...
反观二叔一家呢?
陈姗姗从小学开始,就是跟帅帅一个班的,成绩一直是班里前三,初中也是考进重点班,中考发挥失常,没考进重点高中;高考更是,擦着二本线勉强过的,但也没读大学......
而在普通班的帅帅却超常发挥读了县重点高中,高考也考上了二本,只不过他不想去读大学,才去外地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