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好后,杜鹃起身去房间叫女儿出来吃晚饭。
“一家三口”算是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父女俩又玩了一会儿,等小米睡着了。
薛自明才离开,走之前,他跟杜鹃保证:
“我爸妈那边...我会处理好。谢谢你,还让我看小米,”
推开门,走在楼梯口,定了定,声控灯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
门里刚要关门的杜鹃,听到脚步声停顿,从尚未合拢的门缝望出去,恰好看到他站在楼梯口。
薛自明拳头捏地死紧,最终还是没勇气回头,只是垂着头,从嘴边飘出几个字:
“对不起...为、所有的事!”
然后,迈开沉重的步子,快步下楼。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底,杜鹃才轻轻将门关上。
她背靠着门板,喃喃自语: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过往所有,我爱过、付出过,不后悔;以后、咱们各自安好!”
***
住对门的陈家人并不清楚薛自明来过,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出去广场放烟花去了。
直到大年初一,大伙儿开始串门拜年,这事儿才从楼上和一楼几位大爷大妈嘴里传开。
尤其是黄爷爷老两口,描述得最为起劲,
说什么薛自明离开时,那张脸拉得老长,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债没还似的。
陈姗姗听得直啧舌,心里却明白,老两口的话里少不了添油加醋。
别的不说,那天晚上薛自明离开时都快十点了,小区路灯昏昏暗暗,谁能真看清他脸上什么表情?
至于两人关起门来谈了些什么,更是全靠邻居们天马行空的想象。
不过,好奇归好奇,邻里间该有的分寸却没丢。
第二天在楼道里碰见杜鹃,大家依旧笑嘻嘻地同她打招呼,谁也没那么不识趣,主动去提那档子事。
这栋楼的邻居们虽说爱凑个热闹、传点闲话,但底线还在,不去揭别人心口的伤疤。
几天后,天气晴好,陈家人和三楼的刘阿姨,连同杜鹃母子(小米是来找雨点玩的)聚在一楼的小院里晒太阳、嗑瓜子、扯闲篇。
一辆绿色越野车,停在他们这个单元的门口。
这车不是小区的,瞬间就吸引院子里所有人齐刷刷地望过去。
先是副驾驶下来身形挺拔、穿着利落的---陈军。
紧接着,驾驶室下来一位身穿深色大衣的...
“张连长?”
陈真海不确定、小声地唤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立刻想起来了。
那年冬天的冰冻灾害,张易安过来时,小区的邻居对穿迷彩服的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只是此刻,一身便装的他,让人一时没认出来。
“哎呦,还真是!”
刘阿姨最先反应过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黄奶奶,压低嗓子,
“10年年底,他是不是带兵来帮咱们铲冰通路?”
“是他,是他,”
黄奶奶拉下老花眼镜,仔细打量,连连点头,“没想到穿便服也这么板正,差点没认出来。”
“这大过年的,张连长怎么到咱们这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