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刚从工地过来,就看见他躺在仓库里,脸色白得吓人,喊他也没反应……”
刘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敢碰他,也不敢报警,怕说不清,你快来看看吧!”
挂了电话,杨晚栀抓起包就往外跑,路过前台时只来得及喊了句“李主任,钱建国那边出事了”,就冲进了电梯。
晚高峰的车流堵得水泄不通,她坐在出租车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反复拨打钱建国的电话,听筒里始终只有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城郊的废弃仓库在国道旁,周围是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只有一盏老旧的路灯在夜色里泛着昏黄的光。
杨晚栀下车时,就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蹲在仓库门口抽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暗——是刘铁。
“杨律师,你可来了!”刘铁看见她,急忙站起来,手指着仓库里面,“就在里面,我没敢进去。”
仓库的卷闸门被拉开了一道缝,冷风从缝里灌出来,带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杨晚栀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钢筋和木板,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刚好照在角落里——王建国躺在那里,双手蜷缩在身侧,胸口没有起伏,脸色是那种毫无生气的苍白色。
杨晚栀的脚步顿在原地,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王建国的胳膊,就像触到了一块冰。
“钱大哥?”她轻声喊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您醒醒,我是杨晚栀,我们还没帮您要回工资呢……”
没有回应。
她拿出手机,按下120,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喂,城郊国道旁的废弃仓库,有人失去意识了,麻烦你们快点过来。”
挂了120,她又拨通了报警电话,报完地址后,才发现刘铁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仓库,正站在不远处,脸色发白地看着地上的王建国。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杨晚栀转过身,看向刘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
刘铁搓了搓手,声音发颤:“下午……下午三点多,他说要去找张海涛要工资,还说要是今天再要不回来,就去公司门口闹。我劝他别冲动,他不听,说老婆还在医院等着钱救命……”
“张海涛?”杨晚栀立刻想起那个建筑公司的法人,“他知道张海涛在哪里?”
“好像知道,”刘铁点头,“前几天他偷偷跟着张海涛的车,知道他常去一个棋牌室。他说今天要去棋牌室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