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记结结实实的肘击正中杨凌萧的鼻梁。
“嗷!”睡梦中的少年发出一声痛呼,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杨晚栀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但困意让她很快又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膝盖突然一抬——
“嘶——”杨凌萧倒抽一口冷气,腰侧遭到重击的他终于彻底清醒。他茫然地睁开眼,借着夜灯的光线看见自己胸前多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杨晚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个人缠了上来,一条腿霸道地压在他的肚子上,手臂还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姐?”他哑着嗓子试探地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睡意和困惑。
回答他的是一记无意识的巴掌。杨晚栀在梦里似乎正在和什么搏斗,手臂猛地一挥——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响亮。杨凌萧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彻底懵了。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门打不开……救命……”杨晚栀含混地嘟囔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骑在了杨凌萧身上。她的头发乱得像鸡窝,有几缕发丝甚至顽皮地翘在头顶,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杨凌萧瞪大眼睛,双手僵硬地举在半空,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在自己身上表演“密室大逃亡”。
“有鬼啊!”杨晚栀突然大喊一声,右手成拳猛地一挥——
千钧一发之际,杨凌萧险险偏头躲过。他听见拳头擦过耳畔的风声,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一个翻身把杨晚栀按在身下,用被子把她裹成了粽子。
“杨晚栀!醒醒!”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
被裹成蚕宝宝的杨晚栀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见弟弟近在咫尺的俊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左脸颊还有个明显的红印。
“……你在我床上干嘛?”她下意识问道,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杨凌萧气得笑出声来,他松开钳制,指着自己惨遭蹂躏的脸和肚子:“这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大半夜跑来谋杀亲弟?”
杨晚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壮举”,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她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辩解:“我、我做噩梦了嘛……”
“所以你就来把我当沙包打?”杨凌萧揉着隐隐作痛的鼻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睛,“等等,该不会是那个密室逃脱……”
“闭嘴!”杨晚栀恼羞成怒地抓起枕头砸过去,“不准说出去!否则你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别想好过,你信不信我能烦死你”
“行行行!”杨凌萧连忙举手投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认命地往旁边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睡吧,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踹下去。”
杨晚栀立刻像只得逞的猫一样钻了进去。这一次,她规规矩矩地躺在床沿,再不敢乱动。但没过多久,她的手指就悄悄揪住了弟弟的衣角。
杨凌萧假装没发现,却在黑暗中悄悄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