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外门比试。
十万名弟子的厮杀,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手上有淮清和烬野送的的护镜,还有防御符菉,上品丹药,但她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她准备逛逛夜市,去器阁买点装备。
苏媚儿揣着一大包卖药草赚来的灵石,从头上拔出紫色发钗,一辆紫碧辉煌的发钗车在空间腾云驾雾,载着她到了落霞镇。
她先是去了安顿云昭的客栈,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他留了个字条,字迹隽秀,如其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银渐层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云昭落。
确实是风度翩翩的公子,不会说什么调皮的话。
不管是说话还是写字,永远都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
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愤怒或者开心之事,但他这首诗,却,无风不起,波澜四起。
和烬野的狂放不同,但也和淮清的冰山性格不同,云昭是中和了这两者的性格。
没有火热到极点,也没有高冷到极点。
*
她先是花了大半灵石买了双风行靴,鞋底刻着轻身阵纹,能让身法再快三分。有十米之内瞬移的作用。
接着,苏媚儿路过一家法器铺时,她被橱窗里的一把匕首吸引了。
那匕首通体乌黑,刃口闪着寒光,旁边标着“玄铁匕首,中品法器,可破低阶防御”。
“老板,这匕首多少钱?”苏媚儿指着匕首问。
“五百下品灵石。”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修士,笑眯眯地介绍。
“小姑娘好眼光,这匕首淬过灵火,削铁如泥,最适合炼气期修士用了。”
苏媚儿咬咬牙,买了!有了这匕首,近战就多了点保障。
剑还是不适合近站,拿个匕首可以出其不意把敌人脖子抹了。
她又在旁边的摊位买了几张低阶攻击符箓,心里才踏实了些。
以防万一她还想买一条法裙护身。
现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有观赏性没有防御性。
路过一家衣铺时,她的脚步顿住了。
橱窗里挂着一条紫色的广袖流仙裙,裙摆绣着银色的云纹,在灯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仙气飘飘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裙子……”苏媚儿眼睛都看直了,这条裙子简直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小姑娘好眼光!”衣铺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
“这是用流云纱做的法裙,不仅好看,还能抵御灵力冲击,算是半个防御法器了,只卖八百下品灵石!”
八百?苏媚儿摸了摸钱袋,刚才买匕首和符箓花了不少,现在只剩三百多了。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法裙,转身想走。
老板娘却拉住她:“小姑娘要是真心想要,六百灵石给你了!看你面生,算是开张生意!”
六百……其实也买的起,自己现在可是手握淮清十万巨款。
但是穷怕了,花钱习惯花在刀刃上。
苏媚儿咬了咬牙,想起自己还有在云昭那赚的1000中品灵石,还没用。
心一横:“买了!”
付了钱,她抱着法裙和匕首,心里既肉疼又满足。
从头上取下发钗变换成飞行器,苏媚儿回到清云峰的洞府,苏媚儿迫不及待地换上法裙。
紫色的流云纱衬得她皮肤雪白,广袖飘飘,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上面的银纹仿佛活了过来,比平时穿的道袍多了几分灵动和仙气。
“真好看……”她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笑如夏花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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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洞府静得能听到烛火噼啪声。
苏媚儿低头在石桌上画爆破符和火灵符,漂亮的长发低垂在侧脸。
就被门外那阵鬼祟的叩门声惊得差点把符画歪。
声音三长两短,敲得跟偷鸡摸狗似的。
她挑眉,手里还捏着个两张爆破符,几步溜到门边。
她下意识摸向胸前,将淮清给的八卦护心镜还有烬野送的魔焰镜紧紧扣在衣襟里,冰凉的镜面贴着肌肤,稍稍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顺手抓起靠在墙角的玄铁匕首,她踮着脚走到门边,刻意压低了声音。
“谁啊?半夜三更敲寡妇门……哦不,敲我洞府门,想劫财还是劫色?”
门外沉默了瞬,传来烬野那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只是今天哑得厉害,还带着点喘:“开门,再不开……嗝,我血就流光了。”
苏媚儿心里咯噔一下。
这魔头向来是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嚣张模样,什么时候用这种近乎示弱的语气说过话?
能把“血流光”挂在嘴边,怕是真有点悬。
一天天的,就不能给主人省省心吗。
他这声音和平时也截然不同,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尾音还带着点压抑不住的痛意:“开门。”
她犹豫了三息,这个魔头可能算准了自己能救他,否则他不会躲哪里不好,偏偏躲自己这云岚宗。
天命炉鼎死了怪可惜的,况且他目前被媚气和契约压制,根本做不了过激行为。
她终究还是慢悠悠拉开门闩,门刚开一条缝,一道红影就踉跄着挤了进来。
就跟没骨头似的,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几乎要盖过洞府里原本的药草香,差点把她撞个趔趄。
烬野整个人半挂在她身上,红色长发披散,上面沾了血,侧脸差点贴在苏媚儿脸上。
血红色衣袍领口撕了道大口子,露出线条流畅完美的胸肌,粗壮的手臂,
锁骨上带了一条层层叠叠的蓝色珠链。
红色衣袍不知何时染成了暗红,左肩的布料被血浸透成深紫,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
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锁骨划到肩头,深可见骨。
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黑紫色,正汩汩往外冒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
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