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行政楼，也没找任何人谈话，而是绕道去了教学楼背面的复印店。店主是老熟人，抬头打了个招呼。陈默递过身份证：复印一批材料，加急，十分钟后取。
这么多？店主看了眼份数，五十份？
嗯，分发用。
给哪个部门？
纪委，安保处，校长办公室，还有校报。
店主愣了一下，但没多问。复印机开始运转，一页页纸张吐出来，每一张都带着清晰的标题和签名栏。
陈默站在旁边等待，手机震动。是一条短信：助教已被控制，U盘内容确认涉密。上级指示，暂不惊动主目标。
他回了，收起手机。
十分钟后，他抱着一摞装订好的文件走出复印店。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在封面鲜红的印章上。他没停步，径直走向行政楼北侧的电梯间。按下六楼按钮，电梯上升过程中，他把文件按顺序整理好，最上面那份标着关于张某某涉嫌窃密案的初步证据。
电梯门开启时，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张教授的声音隐约传出来：......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再拖一周，那边就会启动转移程序。
陈默停下脚步，没有靠近。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次的事不能出错。张教授继续说，只要压住这小子，我就能去国外享福。这些年攒的东西，够我下半辈子过得舒坦。
陈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档案袋，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然后他转身走向另一侧的纪检办公室。敲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老师您好。他对值班人员说，我是物理系陈默，有些重要情况需要反映。
对方抬头看他一眼，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陈默把档案袋放在桌上，解开绑绳，抽出第一份文件。
我想举报一个人。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叫张建国，是我以前的导师。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喊：张教授！保卫科找您！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盯着眼前的桌面。他知道，这一局，从现在开始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