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采访机放下，刚结束。数据全部恢复了。
怎么做到的？
靠这个。他指了指采访机，苏雪一直留着它，里面存了原始手稿。我们靠它重建了解密路径。
林晚晴轻轻了一声，走过去拿起采访机仔细端详。
老古董啊。她说，没想到它还能派上这么大用场。
她抬头看向苏雪，你胆子不小，这种东西也敢私自带出去。
苏雪合上笔记本，陈默让我保管的，我就好好保管。
挺靠谱。林晚晴笑了笑，下次我也该找个记者帮忙。
屋里响起一阵轻松的笑声。
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陈默走过去，谢谢你联系到李工，不然信号转换这一步就卡住了。
小事。林晚晴摆摆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数据是救回来了，但病毒源头还在。
我知道。陈默说，b-07主机被远程唤醒过，说明内部有协同者。而且对方掌握的技术远超这个时代，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王振国？
他在监狱里，不太可能。
那还有谁？
陈默没有回答。他走到主屏幕前，调出病毒注释信息。
一行中文静静地躺在代码末尾：【静默协议_阶段三准备就绪_剩余时间47:18:03】
他们在倒计时。他说，这不是结束，是下一步的开始。
技术主管凑过来，要不要上报保卫科？或者通知公安？
先不动。陈默说，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恢复阶段。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做什么？
查内鬼。陈默转身，从周姓外包人员入手，查他的进出记录、通讯往来、最近接触的人。
张教授那边呢？
暂时不动。陈默声音低了些，他是导师，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轻举妄动。
屋里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如果真是内部人做的，这一刀，会扎得很深。
林晚晴把采访机放回桌上，你们接下来要通宵？
大概。陈默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不困。她说，而且我带来的人还没走，让他再多盯一会儿监控。
陈默看了她一眼，你没必要这样。
我知道。林晚晴笑了笑，但我愿意。
苏雪站起身，把记录本收进包里。
我还有篇稿子要交。她说，明天再来。
路上小心。陈默说。
她点点头，拎着包往外走。
经过林晚晴身边时，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
谁都没有说话。
门轻轻关上后，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陈默坐回主控台前，打开新文档，开始整理事件时间线。
李工走过来，那个响应脚本，你是怎么想到的？
猜的。陈默头也不抬，碰巧对了。
不像猜的。李工说，你知道得太准了。
陈默停下打字的手，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他说，记住比理解更重要。
李工没再追问。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实验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风扇转动的嗡鸣。
陈默继续录入信息。
时间线拉到最后一条：【18:47｜主分区数据完全解锁｜三份备份生成｜威胁等级下调至二级】
他按下保存键。
抬头看向主屏幕。
倒计时还在无情地走着。
47:17:21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新消息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一句：【你以为你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