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名身材魁梧的校尉上前,用特制的撞木,几下便撞开了那看似坚固的观门!
秦泰一马当先,踏入观内。观中道士闻讯赶来,试图理论或阻拦,皆被他身后如狼似虎的校尉毫不客气地推开或制住。他目标明确,直奔观主静室以及可能存放重要物品的经堂、密室。
玄真观内一时鸡飞狗跳,咒骂声、呵斥声、翻箱倒柜声不绝于耳。秦泰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亲自带领一队心腹,逐寸搜查。在观主静室一处隐藏极佳的暗格内,他们找到了几页匆忙间未能完全销毁的、质地特殊的纸张残片,上面正是《五狱升仙录》的部分抄录内容,清晰地写着“第四狱刀山狱,对应金命,死于利刃环绕之地”!
紧接着,在一间布满灰尘的偏殿角落,一名眼尖的校尉从废弃的香案下,找到了一卷被油布包裹的画轴。展开一看,上面画的正是面容阴鸷、左颊带疤的马三槐!而画的右下角,赫然有一个小小的落款印章,虽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辨是“汉王门客”四字!
“果然如此!”秦泰眼神冰寒,将画轴与残页小心翼翼收好。
就在这时,汉王府的一名长史带着几名侍卫怒气冲冲地赶来,人未至,声先到:“秦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强闯王府道观!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秦泰缓缓转身,面对来势汹汹的汉王亲信,脸上毫无惧色,甚至带着一丝讥诮的冷笑:“王法?本官正是在维护王法!观中搜出邪书残卷与凶徒画像,落款更是直指汉王府!本官倒要问问,汉王殿下对此作何解释?是观中藏污纳垢,还是殿下御下不严?!”
他举起手中的证据,声音朗朗,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这些证物,本官会立刻呈送宫中,请圣上御览!是非曲直,自有圣断!”
那长史被他这番连削带打、甚至反将一军的话噎得面色铁青,指着秦泰“你……你……”了半天,却不敢真的动手阻拦。毕竟,那“汉王门客”的落款,实在是太要命了!
秦泰不再理会他,冷哼一声,下令:“撤!”
带着找到的关键证物,锦衣卫校尉们如来时一般,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玄真观,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道士们。
一离开玄真观的范围,秦泰立刻吩咐一名绝对可靠的心腹,将证物火速送往城南别院。他自己则快马加鞭,绕了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后,才悄然返回别院。
推开门,见到迎上来的赵彦茹那担忧中带着期盼的眼神,秦泰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他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道:“我回来了,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赵彦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和身上沾染的淡淡檀香与尘土混合的气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别院内,烛火再次亮起。新的证物,如同撕开迷雾的利刃,虽然让危险更近,却也让他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刀山狱,金命……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已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