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新徒入门,风起云涌(2 / 2)

小青的眼泪又掉下来,这次她没有出声,只是拼命地点头,那动作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决心与感激。

三日后清晨,柔和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轻洒在医馆门口。医馆门口多了块新漆的木牌 ——“活死人医学堂”。那木牌的漆色鲜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新的希望与开始。苏晚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底下挤成一团的孩子。人群中有住在后巷的小乞儿,他穿着破旧的衣衫,脸上带着好奇与期待,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有卖菜王婶的二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脸上红扑扑的,透着一股质朴与纯真;还有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衫的中年男人 —— 前太医院杂役老周,他昨天蹲在医馆门口等了一整天,眼神里满是执着与渴望,说想跟着学处理外伤。

“我教的不是把脉开方。” 苏晚提高声音,声音清晰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是怎么在人断气前拉回来,怎么让刀伤不烂,怎么让难产的妇人母子平安。” 她的目光扫过底下那一双双发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如同点点繁星。“想学的,明天辰时来。我只收十个。” 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充满了热情与期待。

小青挤在最前头,左腹的伤裹着干净的纱布,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纱布洁白如雪。她的眼睛亮得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晌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高悬天空。医馆外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锣声,“当当当” 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李将军穿着玄色甲胄,那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片铁片都仿佛在诉说着战场的威严。他带着两队禁军,步伐整齐有力,“刷刷刷” 的脚步声如同整齐的鼓点。禁军们捧着一块金漆木匾,缓缓走过来。那匾上 “济世救人” 四个大字,是皇帝的御笔,字体刚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上的权威与荣耀。

“陛下听闻苏大夫办学之事,特赐此匾。” 李将军把匾交给苏晚时,甲胄上的铁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悦耳的乐章。“望苏大夫继续为民解忧。” 他的声音洪亮而庄重,仿佛在传达着皇帝的殷切期望。

围观的百姓哄然叫好,那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般响亮。王婶举着刚摘的青菜,青菜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扯着嗓子喊:“咱们苏大夫就是活菩萨!” 陈掌柜扶着老母亲,老母亲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陈掌柜则激动得直抹眼泪:“我娘的老寒腿,这下有传人了!”

苏晚捧着匾,手指轻轻触到雕漆的纹路,那纹路细腻而精致,仿佛在讲述着一段辉煌的故事。她想起顾昭前天夜里说的话:“陛下最近在查晋州赈灾粮的事,需要能得民心的人。” 原来不是空话。

而此时的同顺堂后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赵德昌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哗啦” 一声,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苏晚这丫头,才多久就骑到我头上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脚踢翻脚边的炭盆,火星四溅,有几颗溅在沈老太爷的狐皮袍子上。“那医学堂开起来,以后谁还找咱们看病?” 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沈老太爷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里的浮茶,眼神冷漠而阴鸷。沈家世代掌管医正堂,本以为苏晚不过是个逃荒来的野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谁料她竟能拿到皇帝赐匾。“你忘了?” 他缓缓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透着一股阴冷的杀意。“上个月城西的乱葬岗,还有批没烧干净的药材......”

赵德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在掌心狠狠划出血痕,鲜血缓缓渗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苏晚迟早要吃大亏。”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夜色渐深,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世界笼罩。医馆后巷的墙根下,一道黑影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挪动。他的身形犹如鬼魅,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怀里揣着个小瓷瓶,瓶里装着暗褐色的液体,凑近了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那是从乱葬岗挖出来的瘟疫死者的烂肉熬制而成的,仿佛带着死亡与恐惧的气息。

黑影轻轻摸出一块碎砖,正要撬后窗的木栓,动作轻缓却又透着一股狠劲。就在这时,医馆里突然传来读书声。“消毒要彻底,缝合要平整......” 是小青的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黑影的耳中。“苏大夫说,救人就像打仗,每一步都不能错。” 那声音充满了对知识的敬畏与对医学的热爱。

黑影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看了眼医馆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那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而坚定。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嘴角扯出一个阴狠的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明天,是苏晚带着林氏和学徒去城西义诊的日子。他把瓷瓶紧紧揣进怀里,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