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颤抖着手,忍不住走下了龙椅,亲自将这个嫡长子扶了起来。
“朕没看错,子玺身为太子,有心怀天下储君之风范!”
灾区的危险如同战场一样。
每逢大灾后,必有大疫。
救灾的官员若是未做好防护,很可能会有去无回。
况且长江之凶险,决堤的又是长江第一堤。
此次救灾,不仅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更是难度重重。
太子身为皇子,更是储君,若是问责地方,没人比太子这位储君更为合适。
崔相去尚且需要尚方宝剑才能威震地方,太子去,那便犹如陛下亲至。
“父皇,儿臣请旨带领众官员启程荆州。”
“好!好!好!”
庆帝连说三声,
“朕即刻下旨,太子为钦差大臣,携河道总督,工部侍郎,工部员外郎,户部侍郎,监察御史即刻启程荆州。”
“太子,朕给你五千亲兵任你调遣,若有地方官员阳奉阴违,中饱私囊不必汇报朕,即刻绞杀!”
“儿臣——领旨”
“臣——领旨”
太子午时便带了朝臣和亲兵出了京,快马加鞭赶往荆州。
仰齐舒和仰灵思并排站在城楼上,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马蹄踏跃溅起的灰尘飘散在空中。
“皇兄这次一走,怕是赶不上你的及笄礼了。”
仰灵思还有两个月便要及笄,一切章程都在进行中。
仰灵思冲着身边的哥哥莞尔一笑,“哥哥,那不仅仅是我及笄礼,也是你的十六岁生辰。”
“那不一样,及笄对女儿家是大事,就像加冠之礼对男儿郎来说是大事。”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呢。保证我家灵思回宫后的第一个生辰,过得热热闹闹的。”
仰齐舒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整齐的发髻乱了开了。
仰灵思躲开哥哥作乱的大手,“哥哥,我头发又被你弄乱了。”
“荆州水灾,我的及笄礼不宜再大办。”
庆国这些年北御陈国,西防匈奴,军需吃紧。
再加上荆州决堤,必会影响下游的漕运。
不管是重修堤坝,还是安置灾民,都需要大量的银子。
此刻,她的及笄礼若是再大办,难免会引得御史谏言。
“可这也太委屈你了。”
妹妹前十六年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回到父皇和哥哥身边,连人生中最重要的及笄礼都要委屈过去吗?
仰齐舒过意不去。
仰灵思笑了笑,“哪有委不委屈的,身为一国的公主,本就应该心系百姓,以天下苍生为主。”
“好一句以天下苍生为主。”
庆帝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上,在后面默默听着兄妹二人的对话。
“不亏是朕的女儿,庆国的嫡长公主!”
庆帝扶起这对想要行礼的儿女,眼中掩不住的赞赏。
“灵思有你母后当年的风范。”
庆帝看着眼前的女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妻子。
“你们母后给朕生的儿女各个出彩,不管是太子,还是你们,都是朕引以为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