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将苏妩轻轻放在床上，动作珍重得如同安置稀世珍宝。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滤镜。他撑在她上方，银灰色的长发垂落，与她的黑发在枕间交织。
“害怕吗，小狐狸？”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
苏妩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冷峻的轮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温柔：“如果是您，就永远不会。”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顾衡眼中最后一丝克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如海的专注。他俯身，却不是吻她的唇，而是将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睑。
“这里，”他的唇瓣冰凉，触感却轻柔，“盛着最狡黠的光。”
接着，吻落在她的鼻尖。
“这里，总是微微抬起，带着挑衅的弧度。”
然后，是她的唇角。
“这里，说出的话总能扰乱千年的平静。”
每一个吻都伴随着低语，如同在进行一场虔诚的仪式。苏妩闭上眼，感受着他冰冷唇瓣带来的战栗，那感觉像是被月光亲吻，既神圣又令人心悸。
他的吻沿着她的下颌线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她颈侧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咬痕上。那里是他们的起点，是血契开始的地方。
“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渴望，“是我第一次触碰你生命的地方。”
苏妩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加重，感受到他体内吸血鬼本能的苏醒。她轻轻仰头，露出更多脖颈的肌肤，一个无声的邀请。
“顾衡，”她唤他的名字，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不怕。”
这句话成了最后的许可。顾衡的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獠牙不受控制地显露。但他没有立刻咬下，而是先用唇瓣反复摩挲着那片肌肤，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告别。
当他终于低下头，獠牙刺入她温热的肌肤时，动作却出奇地轻柔。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这次的咬合更像是一个亲密的吻，带着珍视与克制。
苏妩轻哼一声，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奇异的连接感——仿佛有电流从咬合处蔓延全身，冰冷与炽热在她的血管中交汇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