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根本没尝过，哪里知道甜淡！难道他是在试探她是否在粥里动了手脚？她强作镇定，低声道：“许是…熬煮的火候不同？将军若是觉得不适，妾身下次…”
“无妨。”顾衡打断她，目光在她瞬间绷紧的侧脸上扫过，语气平淡，“随口一问。夫人费心了。” 那“费心”二字，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换药的时间到了。
解开层层绷带，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晨光下。边缘的红肿已消退大半，翻卷的皮肉开始收口，渗出的是健康的淡红色组织液。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连苏妩自己都暗暗心惊那“九转还魂清厄丸”的逆天药效。
她拿起沾湿的温热布巾，动作比前几日更加熟练，却也更加谨慎。指尖隔着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新生的、粉嫩的皮肉边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手上的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的重量。每一次擦拭，她的神经都绷紧到极致，生怕手重了半分，或是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恢复得…倒是不错。”顾衡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喜怒。
苏妩指尖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轻轻“嗯”了一声：“是将军底子好，军医的方子也极有效。” 她将功劳推得干干净净。
“是吗？”他尾音微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本将军倒觉得…夫人照顾得…甚是‘尽心’。” 那“尽心”二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
苏妩她速拿起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细白的粉末落在新生的嫩肉上，带来一阵刺激。顾衡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苏妩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动作下意识地放得更轻，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拿起干净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当绷带绕过他紧实的腰腹时，不可避免地需要微微倾身靠近。一缕散落的发丝从她鬓边滑下，带着清幽的玫瑰香气，不经意间拂过顾衡赤裸的、紧致的小腹肌肤。
那触感微凉、柔滑，带着致命的甜香。
顾衡的身体猛地一僵！肌肉瞬间绷紧如同铁石！一声压抑的、从喉间溢出的闷哼清晰可闻！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感官刺激的触碰！
苏妩被他剧烈的反应吓得手一抖，刚缠好的绷带差点松脱！她猛地抬头，撞进他骤然变得幽深无比、翻涌着暗沉欲念和一丝被冒犯般锐利的眼眸里！那眼神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灼烫了她的脸颊！
“将…将军恕罪！”她慌忙后退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颊烧得滚烫，“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脚乱地将那缕惹祸的发丝胡乱别到耳后，指尖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