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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阴山折戟】朔方谍殇:这寡妇是刺客!(2 / 2)

王翦转身出去,只见赵信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符印,符印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图腾。“这是从一个匈奴小帅的怀里搜出来的,看着不像匈奴的东西。”

王翦接过符印,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突然,他心里一动,伸手解下腰间的断水剑,将剑柄凑到符印旁边。只见剑柄上的云纹,竟与符印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 就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密室入口符印与我的佩剑同”—— 王翦的呼吸猛地一滞。这把剑是嬴政亲赐,剑柄的云纹是秦国的祖传纹样,除了王室和少数开国功臣,旁人根本不可能拥有。匈奴人的符印上,怎么会有同样的纹路?

【三: 剑纹疑云】

“把这妇人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许她自尽。” 王翦将符印揣进怀里,又把秦宫地图仔细卷好,用油布重新裹住,“赵信,你带一队人,把村里的灶台都拆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赵信领命而去,蒙译官留在原地,小声问:“将军,这符印和您的剑……”

“此事非同小可。” 王翦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疑虑,“这剑是去年陛下赐的,剑柄的云纹是少府监专门铸造的,除了我,只有陛下的贴身侍卫,还有…… 李斯、赵高那几个近臣知道。匈奴人能拿到这样的符印,要么是宫里出了内鬼,要么……”

他没再说下去,可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 有人在暗中给匈奴传递消息,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在秦廷的核心圈子里。

不多时,赵信急匆匆地跑回来,手里拿着几块破碎的陶片:“将军!您猜怎么着?这灶台的炉膛里,藏着夹层!这些陶片就是从夹层里挖出来的,上面还刻着字!”

王翦接过陶片,凑到灯笼下细看。陶片上刻着的是匈奴文字,蒙译官在一旁解释:“这上面写的是‘正月十五,阿房宫西角门见’,还有‘带齐九鼎配件’…… 将军,九鼎配件!”

蒙译官的声音都在发抖。九鼎是周室的镇国之宝,秦灭周后,将九鼎迁到咸阳,可去年有消息说,其中一鼎的耳坠在运输途中丢了,嬴政为此还杀了十几个押运的士卒。匈奴人要九鼎配件做什么?

“正月十五…… 还有半个月。” 王翦捏紧陶片,指节发白,“看来他们是想在正月十五那天,趁宫里庆祝上元节,混进阿房宫密室。”

他转身看向被押在一旁的高颧骨妇人,妇人正冷冷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王翦走过去,蹲下身,将断水剑的剑柄凑到她眼前:“认识这个纹路吗?”

妇人的目光落在剑柄的云纹上,瞳孔猛地一缩,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蒙译官连忙翻译:“她说…… 这是‘天枢纹’,是单于从一个秦国人手里换来的,那个人说,有了这个纹路,就能打开阿房宫的密室。”

“秦国人?” 王翦追问,“什么样的秦国人?”

妇人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只说那个人戴着高冠,说话像宫里的大官,每次见面都在暗处,看不清脸。”

王翦站起身,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戴高冠的秦廷大官,知道天枢纹,还能接触到秦宫地图…… 他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脸:李斯?赵高?还是某个宗室公子?

“将军,” 赵信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羊皮袋,“这是从那妇人的怀里搜出来的,里面装的是这个。”

王翦打开羊皮袋,倒出里面的东西 —— 是一小块黑色的膏状物,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味。“这是什么?”

“像是匈奴的巫蛊膏。” 蒙译官凑过来闻了闻,脸色变了,“去年左贤王的军队里,就用过这种膏,涂在箭头上,见血封喉。而且…… 这种膏只有匈奴的王庭才能炼制,寻常部落根本拿不到。”

王翦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块巫蛊膏,将它举到灯下,仔细端详着。膏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红色,在灯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红色的丝状物,它们纤细如发丝,仿佛是某种昆虫的卵。

王翦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凝视着这些丝状物,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种巫蛊膏他从未见过,但却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第一卷的情节中。在咸阳的地牢里,他曾经遭遇过一名死士。那名死士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但最终还是败在了王翦的手下。然而,让王翦印象深刻的并非死士的武功,而是他腰间所藏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竹筒,里面装着一些类似的毒物。当时,王翦就觉得那毒物十分诡异,但并没有过多在意。而现在,看到这块巫蛊膏,他突然意识到,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更重要的是,那名死士当时携带的是赵高的令牌。这意味着,这种巫蛊膏很可能与赵高有关。

“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尤其是地图和符印。” 王翦将巫蛊膏放回羊皮袋,“赵信,你带五百人,押着这些俘虏,跟我回九原大营。蒙译官,你留在这里,仔细勘察村子,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四: 寒夜谋影】

风雪愈发猛烈,狂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飞雪,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其中。秦兵们艰难地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押解着一群被俘虏的敌人,沿着来时的道路,缓缓地向着九原大营前进。

王翦身披厚重的铠甲,走在队伍的中间。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腰间悬挂着那把断水剑,剑柄上镶嵌的墨玉在风雪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与这严寒的天气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怀中的符印上,那是一块精致的玉印,上面刻着复杂的天枢纹路。王翦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符印上的纹路,感受着那细微的起伏和转折。令人惊奇的是,这符印上的天枢纹竟然与他剑柄上的纹路完全一致,甚至连最细微的转折都分毫不差。

“将军,您说宫里真的有内鬼?” 赵信凑到王翦身边,压低声音问。他跟着王翦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没见过将军这么凝重的表情。

“可能性很大。” 王翦叹了口气,“阿房宫的密室,连太子扶苏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匈奴人却能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还拿到了天枢纹的符印 —— 这不是内鬼,还能是什么?”

他想起去年在咸阳,嬴政曾跟他提过,阿房宫的密室是用来存放 “传国重器” 的,具体是什么,嬴政没说,只说等修建完成后,会让他过目。现在看来,这密室里的东西,恐怕比传国玉玺还要重要,否则匈奴人不会费这么大的劲。

“那…… 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上奏陛下?” 赵信问。

“先不急。” 王翦摇摇头,“我们现在只有地图和符印,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谁。贸然上奏,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赵高最近在陛下跟前很得宠,要是被他知道我们查到了内鬼的线索,说不定会从中作梗。”

赵信点点头,他也听说过赵高的手段 —— 去年有个御史弹劾赵高私吞军粮,结果没几天,那御史就被安了个 “通敌” 的罪名,满门抄斩。

队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王翦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赵信立刻带人上前戒备。不多时,一个穿着秦廷驿卒服饰的人,骑着快马奔过来,看到王翦的旗号,翻身下马:“将军!九原大营急报,蒙恬将军请您速回,说有要事相商!”

王翦接过驿卒递来的密信,借着灯笼的光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 —— 信上写着,漠北的匈奴单于最近调动频繁,似乎在集结兵力,而且有消息说,单于身边来了个 “秦客”,给单于献上了不少秦廷的机密。

“秦客……” 王翦喃喃自语,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那个给匈奴人天枢纹符印的秦廷大官,会不会就是这个 “秦客”?

他将密信收好,对驿卒说:“知道了,你先回大营,告诉蒙将军,我随后就到。”

驿卒走后,王翦转过身,对赵信说:“加快速度,回九原大营。看来,这朔方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队伍重新出发,马蹄踏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王翦抬头看向远处的夜空,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他摸了摸腰间的断水剑,剑柄上的天枢纹仿佛在发烫 —— 阿房宫的密室、匈奴的据点、宫里的内鬼、神秘的秦客…… 这一切,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正朝着他,朝着大秦,慢慢收紧。

他不知道这张网的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也不知道那个戴着高冠的秦廷大官是谁。但他知道,只要有他王翦在,就绝不会让匈奴人的阴谋得逞,更不会让大秦的江山,毁在一个内鬼手里。

断水剑在鞘中轻轻鸣响,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王翦握紧剑柄,目光坚定地望向九原大营的方向 —— 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