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朝鲜众人和大明一众商贾,纷纷叫好。经商最怕的什么,就是官府的吃拿卡要,敷衍了事和不作为。
陆羽来到这里就是定下规矩,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争取将这里的互市做大做强做长久,同时和国内形成良性循环。
有了基础,等到船队返程时,船仓中不仅满载粮食、金银和辽东特产,而且还有下次的订单和10%的定金,这才是此次最大的收获。
稳定的订单,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可以预见日后大明的商贾们,会挤破头入驻登州的。
而他手握订单和黄金水道,凭借水师的力量,谁想分一杯羹都绕不开他。
船队靠岸,陆羽笑嘻嘻的又让人收了一笔关税,因为带回来的货物也是需要交税的,当然冲抵货款的粮食除外。
看着码头上,搬运工把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运上岸,巡抚张大人嘴角笑开花。还没等他合拢嘴,陆羽又把下次的订单叫到他的手上,笑着说道:“大人,这是下一次的订单,定金已付,接下来就看您大显身手。”
张铨细细算着账,眼睛里面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看来一年二十万还是说少了。不过他有自知之明,明白有些事情换个人,可能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再说这里的一切成绩,也不需要一个人独吞。
所以巡抚大人,笑着说道:“这件事你发起的,当然你做到底,再说陛下等着你的消息呢。我事情太多,也不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才半年时间老夫的桌子上就没断过告你状的人。”
“谢大人提携,属下必定不负众望。”陆羽鞠躬致谢,原来有人在默默帮他擦屁股。他之前十分好奇,为什么当地的士绅为什么没有反抗,毕竟当初很多的耕地不少都在他们的手中。
“知道就行,你办事我放心,金州的事情,我听说不少。有些陈年旧习是得改一改,你做的不错。”
张铨想到衙门中的胥吏捞偏门的事情就头疼,但他改变不了,因为身处官场他不能断了别人的活路。
朝廷规定的入品的官员只有这些,但是想维持县衙、府衙或者巡抚衙门的运转,这些人明显不够,所以才有数量繁多的衙役、胥吏等各类人员。这些人没有俸禄,钱从哪儿来,当然靠一些潜规则从中截留钱粮。
但是陆羽做就不一样,没有胥吏的伸手,少了很多的剥削。而且陆家自己就做生意,压根不用从中贪腐这点收入,这是他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朝廷缺钱缺粮已经迫在眉睫。天启皇帝发起的募捐还没有这一次出海交的税钱多,估计陛下彻底寒了心。
订单公布出来时,登州、山东以及南北直隶的商贾们汇聚登州只为一个份额,毕竟价格摆在那里,而且早就听说主事的人,不一般。加上早年袁可立打出的名声,令登州一时成为北方的商圈的热点话题。
报名的人太多,为了减少众人内斗,提高货物质量和价格,他命人采用现场抽签的方式。至于暗箱操作,不好意思,全程都是金州的人轮流负责。
事情走上正轨,互市两个月一次,每次都有水师舰队陪同,即是监督也是保护。陆家凭借烈酒和玻璃独家生意,每次也挣的盆满钵满,当然该交的税,陆羽一分不少。
这是陛下放心交给他做的原因之一,这年头居然有人高中进士后,还愿意足额缴纳田租是其二。
当登州的急奏直达天听的时候,忧心数月的朱由校露出难得的笑脸。当晚整个景阳宫都能听见皇帝的笑声,旁边小皇子朱慈焴睁大眼睛看着父皇。这段日子父亲发火的次数属实有些多,太监宫女被连累的不少。
见到儿子稚嫩的眼神,天启笑着说道:“皇儿,父皇给你找的师傅,在登州传来好消息。”
“先生做什么了?父皇给儿子讲一讲呗。”朱慈焴一脸兴奋,期盼地看着天启皇帝。
朱由校愣了愣神,想到自己就剩这么一根独苗,有些事情可以慢慢讲给他听。范氏看着和谐的父子二人,默默地离开,将空间交给他们二人,没有竞争压力,她不需要谋求什么,只需要保证儿子长大成人,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
一个人细细的说着,另一个静静地听着,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