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5年 受命统率长子西征大军
1236年 攻破不里阿耳,保加尔汗国灭亡
1237年 扫荡钦察草原,收服诸部
1238年 连破罗斯诸城,焚毁莫斯科
1239年 攻陷基辅,罗斯诸公国臣服
1240年 兵分三路,横扫波兰、匈牙利
1241年 里格尼茨战役,大败欧洲联军
1242年 闻窝阔台死讯,率军东返
第六卷 功成身退(1243-1248)
1243年 返回蒙古,受贵由汗重赏
1245年 以七十高龄训练新军
1246年 辅佐贵由汗即位,建言整顿军纪
1247年 着《兵法要略》,总结作战经验
1248年 病逝于土拉河畔,终年七十二岁
第一回 草原神射初展翼 少年投奔铁木真
南宋淳熙三年(1176)的漠北草原,正值大雪肆虐的严冬。狂风卷着雪粒,将兀良哈部的毡帐几乎完全掩埋。在部落最边缘的一顶破旧帐篷里,产妇卓娜的呻吟声被风雪吞没。她的丈夫哈班三日前为寻找食物外出狩猎,至今未归。
黎明时分,帐帘突然被掀开,满身冰霜的哈班踉跄而入。他左肩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泛着不祥的青黑色——这是遭遇狼群袭击的痕迹。是个男孩...接生嬷嬷将襁褓递来时,哈班用最后的力气睁开双眼。那婴儿不哭不闹,睁着乌亮的眸子与父亲对视,瞳孔深处竟似有鹰隼般的锐光。
此子眼神如鹰...哈班呕出一口黑血,用尽最后气力说道,必是草原的雄鹰...他颤抖的手指在儿子额头画下苍狼图腾,气绝身亡时,口中喃喃吐出速不台三字——在蒙古语中,这是苍狼之瞳的意思。
孤儿寡母在部落中艰难求生。速不台五岁时便跟着母亲捡拾牛粪,七岁那年用捡来的羚羊角、桦树皮制成第一把短弓。某个盛夏午后,他在草丛中发现一条毒蛇正欲袭击牧羊犬,竟毫不犹豫张弓搭箭。羽箭离弦的刹那,母亲卓娜惊恐地看见儿子眼中闪过与亡夫同样的厉芒——那是猎食者才有的眼神。
阿妈,你看!小速不台举起被射穿七寸的毒蛇,脸上还沾着蛇血。卓娜心中既喜且忧,这孩子的天赋太过耀眼,恐怕不是贫贱的兀良哈部能容纳的。
果然,速不台十岁那年,因箭术超群惹来贵族子弟嫉妒。那日他在河边练习射箭,连珠三箭皆中漂浮的落叶。部落首领之子布日古德带着随从经过,见状冷笑道:无父的野种也配用箭?话音未落,速不台突然转身张弓,三支箭贴着布日古德的耳际飞过,精准钉在后方柳树的三片叶子上。
再敢辱我先父,少年声音冰冷,下一箭就射穿你的喉咙。布日古德吓得瘫软在地,从此再无人敢欺辱这对母子。但卓娜知道,部落已容不下他们,连夜带着儿子投奔远亲。
淳熙十六年(1189)春,漠北草原流传着一个消息:乞颜部的铁木真在斡难河畔召集部众,要重建蒙古联盟。十三岁的速不台听到这个消息,连夜打磨好自己最珍视的骨箭——那是用父亲遇难那日猎杀的野狼牙齿所制。
阿妈,我要去投奔铁木真。少年将仅有的干肉装进皮囊。卓娜没有阻拦,只是将哈班遗留的狼牙项链戴在儿子颈上:你父亲曾在忽图剌汗的祭典上见过也速该巴特尔,他说黄金家族的血脉终将统一草原。
速不台徒步穿越三百里荒漠,干粮吃完就猎杀野兔,水源断绝便饮马奶藤汁。第三日黄昏,当他望见斡难河畔连绵的营帐时,靴底早已磨穿,双脚血迹斑斑。
滚开!小乞丐!守卫见这衣衫褴褛的少年要闯大帐,挥鞭欲驱赶。速不台却昂首高呼:我虽年幼,箭术超群,愿为可汗效命!
此时铁木真正与博尔术商议军务,闻声掀帐而出。但见这少年虽满面风霜,双目却如淬火的星辰,持弓的姿势更是暗合兵法。铁木真心中微动,指着帐顶迎风招展的鹰旗:你若能射中鹰眼,我便收你为侍卫。
众将哗然。那鹰旗在十丈高的旗杆顶端飘荡,鹰眼不过指甲盖大小,便是神射手也未必能中。速不台却不慌不忙,从箭囊取出狼牙箭。他张弓的姿势极为奇特,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正是父亲哈班独创的狼瞳射术。
弓弦响处,羽箭破空。众人只见一道银光直冲云霄,那箭竟穿透旗面鹰眼,带着旗帜继续向上飞驰,最终钉在旗杆顶端的金狼饰物上。全场死寂中,唯有旗杆发出嗡嗡震响。
铁木真抚掌大笑,解下自己的银狼腰牌赐予少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箭筒士!又对博尔术叹道:此子他日必是震烁草原的名将。
当夜,速不台被安排与者勒篾同帐。这个与铁木真同饮一母奶水的汉子,故意将少年的铺盖扔在帐口:毛头小子也配睡暖处?速不台不语,自去取来干草铺床。深夜忽闻敌袭警报,他竟第一个持弓冲出,一箭射落来袭的泰赤乌部探马。
晨光熹微中,者勒篾看见少年守在帐外的身影,肩上凝着夜露。进来睡吧。他掀开温暖的毡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兄弟。
速不台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想起母亲送别时的话:雄鹰终要离开巢穴。而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他六十年戎马生涯的起点。此刻斡难河的晨雾中,已经隐约传来改变世界格局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