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探查的失败,让云薇意识到圣殿的防御远超预期。那邪物不仅拥有强大的能量,更具备惊人的警觉性,任何直接的能量探查或物理靠近都可能打草惊蛇。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客栈密室内,云薇盯着地图,目光最终锁定在北凛驿馆上,“既然北凛人与楼兰国师勾结,他们之间必有联系渠道。或许,我们能从北凛使者身上找到突破口。”
影七皱眉:“陛下,北凛使者必然戒备森严,且与我们乃死敌,如何接近?”
“接近未必需要面对面。”云薇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们需要与外界通信,需要补给,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影卫们化身阴影,严密监视着北凛驿馆的一举一动。他们发现,驿馆每隔三日会有一支小型车队前往市集采购物资,押运的除了普通士兵,还有一名看似文弱的书记官。
“就是他了。”云薇看着影卫画下的书记官画像。此人名叫赫尔斤,是北凛使者的心腹,负责文书往来和部分外联事务,地位不低,但防卫相对松懈。
第三日,当赫尔斤的车队再次前往市集时,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上演了。一辆满载香料的骆驼车在街角“失控”,撞上了赫尔斤乘坐的马车,香料撒了一地,现场一片混乱。在人群的推搡和弥漫的香料烟雾中,影七如同鬼魅般贴近了惊魂未定的赫尔斤,指尖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刺入其颈后,又迅速将一颗伪装成普通石子的监听法器和一枚追踪符塞进了他的靴筒夹层。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混乱平息后,赫尔斤只当是受了惊吓,骂骂咧咧地换乘了备用马车,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了云薇的“耳朵”和“眼睛”。
监听法器的有效范围有限,但足以覆盖驿馆大部分区域。通过赫尔斤,云薇等人听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北凛使者名为兀术,是拓跋宏的心腹大将,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确保与楼兰国师的联盟,并设法获取“圣石”(即那邪物)的部分力量或控制方法,以增强北凛残部的实力。然而,楼兰国师——那位自称“大先知”的神秘人,对北凛人也并非完全信任,关于圣石的核心机密守口如瓶,只是利用北凛牵制胤朝,并索要大量物资和“祭品”。
“祭品…”听到这个词,云薇心中一寒。这证实了那邪物确实在以生灵为食。
同时,追踪符显示,赫尔斤每隔一晚,都会秘密前往圣殿侧门,与一名低阶神仆交接文书。这是一条潜在的通道!
就在云薇计划利用这条通道做文章时,监听器中传来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兀术与赫尔斤的密谈。
“大先知已准备进行下一次‘神降仪式’,需要更多的‘虔诚信徒’作为引子。”这是兀术阴沉的声音。
“使者,我们带来的奴隶已经不够了,国师要求的数量越来越大…”赫尔斤有些为难。
“蠢货!楼兰城里不是有很多现成的‘信徒’吗?那些被抓去修圣殿的苦力,那些对圣石力量痴迷的愚民,不都是最好的材料?”兀术冷笑,“去告诉大先知,我们可以帮他‘筛选’和‘运送’祭品,但下次仪式时,我们必须在一旁观摩,并得到一份‘圣血’!”
他们要亲手将无辜的楼兰民众送给邪物吞噬!云薇怒火中烧,但旋即强迫自己冷静。这也意味着,一次大规模的“献祭”即将开始,圣殿的防御重心可能会转移,这或许是救人的最佳时机!
她立刻召集影七和石海:“我们必须赶在仪式开始前救出摇光和墨羽!石海,你手下还有多少可靠的人?能否在城内制造一些混乱,吸引守军注意力?”
石海咬牙:“能动手的还有七八人,拼了命也能闹出点动静!”
“不必拼命。”云薇目光冷静,“目标是制造混乱,拖延时间,不是送死。影七,我们趁乱从赫尔斤交接文书的侧门潜入。根据监听,那附近守卫相对薄弱,且有片刻的换岗间隙。”
计划已定,众人分头准备。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行动前夜,监听器里传来了赫尔斤惊恐的声音:“使者!不好了!地牢里那个胤朝小子…墨羽,他…他好像引起了圣石的异动!大先知下令,明日午时,就要将他作为主祭品,举行神降仪式!”
提前了!
云薇心头巨震,猛地站起身。不能再等了!
“计划提前!明日午时,行动!”
翌日午时将近,扦泥城的空气仿佛凝固。圣殿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愈发狂暴,隐隐有暗红色的光晕在殿顶汇聚。
突然,城中多处地方同时起火,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石海等人利用商队带来的少量火药制造)!人群惊呼,守军慌乱,部分圣殿外围的士兵被调往起火点。
“就是现在!”云薇与影七,以及另外两名身手最好的影卫,如同四道轻烟,借着骚乱的掩护,迅速接近圣殿侧门。
侧门处,两名神仆如雕像般站立。影七打了个手势,两名影卫无声潜行至其身后,手中涂有强力麻药的吹箭精准命中神仆后颈。然而,神仆只是身体晃了晃,竟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发出低沉的嘶吼,眼中红光大盛!
“他们不怕寻常药物!”影七低喝,与另一名影卫同时出手,刀光一闪,两名神仆的头颅滚落在地,但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丝丝黑气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