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的夫君会带我游山玩水,到时候师父你可就管不着我啦!”
无名望着她活泼的模样,眼底满是慈爱,轻声道:
“或许吧。”
为了让无名答应她出去玩,如烟便开始“作妖”。
她不再像往日那般活泼,整日耷拉着脑袋,要么坐在庭院里对着落花叹气,要么练剑时频频走神,连最爱吃的烤鸡都没了胃口。
有时无名叫她,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一声,眼底满是郁郁寡欢。
无名看在眼里,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
这丫头分明是想出去寻断浪,又怕自己不许,故意装出这副模样。
可他看着她日日愁眉不展,终究心软,无奈道:
“罢了,你想去寻断浪便去吧,只是记住,三日之内必须回来,不可惹事。”
“真的?”
如烟瞬间抬起头,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蹦起来抱住无名的胳膊,
“师父你最好了!我肯定按时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一溜烟跑回房间收拾包袱。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便背着小小的包袱站在门口,对着无名挥了挥手:
“师父,我走啦!”
说完,便像只欢快的小鸟,消失在山路尽头。
如烟一路疾行,刚走进茶馆,便听见邻桌的人议论纷纷,声音压得极低,却仍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天下会闹翻天了!秦霜、步惊云、聂风三人叛出天下会,雄霸气得不行,派了天池十二煞追杀他们,听说还在抢什么绝世好剑呢!”
“何止啊!我听说那绝世好剑最后被步惊云得去了!还有断浪,不知怎么救了天池十二煞的首领娃娃姐妹,雄霸现在无人可用,便封他做了堂主,自己闭关练那什么三分归元气去了!”
如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果然,断浪就是师父说的这般这般反复无常,前几日还假意帮聂风他们,如今转头就归顺了雄霸,成了天下会的堂主。他这般两面三刀,究竟想做什么?
心中疑窦丛生,如烟当即决定,当晚便潜入天下会,问个明白。
夜色深沉,天下会的高墙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威严。
如烟身形灵巧,如狸猫般翻过墙头,避开巡逻的弟子,一路摸索着向后花园而去。
果然,刚靠近后花园,便见月色下,一男一女正并肩站在牡丹花丛旁。
男子身着锦袍,身姿挺拔,正是断浪。
他身旁的女子身着鹅黄衣裙,容貌娇美,眉宇间带着几分柔弱,正是雄霸的女儿幽若。
幽若手中端着一碗汤,脸颊绯红,眼神痴迷地望着断浪,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断浪,这是我亲手煮的猪肺汤,你可要把它喝光。”
断浪接过猪肺汤一口闷了,眼底满是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
他知晓幽若将自己当成了聂风的感情寄托,可他非但没有点破,反而享受着这份被爱慕的滋味。
毕竟,对方是雄霸的亲女儿,如今他又是天下会的堂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美人倾心,这简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如烟躲在假山后,看着这一幕,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可她又隐隐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是自己误会了断浪?他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直到幽若含羞带怯地离去,如烟才深吸一口气,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她压下心头的不快,努力挤出一抹笑意,对着断浪道:
“断浪,上次我们在酒馆喝酒,喝到一半我师父突然来了,我才不得不跑掉,没吓到你吧?今日正好,我们继续不醉不归?”
断浪转头看来,目光落在如烟身上,带着几分陌生的倨傲,仿佛早已将她忘了。
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你师父是谁?”
如烟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头泛起一丝失落,却还是强撑着道:
“我师父是谁不重要,难道你不愿意陪我喝酒了?”
断浪忽然嗤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锦袍的衣襟,语气里满是炫耀:
“如今我已是天下会唯一的堂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幽若小姐更是对我倾心。如烟,我记得你之前似乎对我有意,若是你还喜欢我,我可以在天下会附近给你买个宅子,日后我得空了,便去看你。”
“买个宅子?得空了再来看我?”
如烟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断浪,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吗?”
“外室又如何?”
断浪上前一步,语气轻慢而傲慢,
“我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放眼整个江湖,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吗?”
“小人得志!”
如烟怒喝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满是失望与愤怒,
“断浪,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竟是这般趋炎附势、寡情薄义之人!”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不愿再看他一眼。
可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猛地将她拉了回去。
如烟踉跄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心头忽然一动——或许,他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或许他有苦衷,是被雄霸胁迫,才不得不说这些话?
这般想着,她顺势靠在断浪怀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可断浪的回应,却彻底击碎了她的侥幸。他伸出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佻地滑动,语气带着几分暧昧与轻浮:
“半夜三更特意潜入天下会来找我,难道不是投怀送抱?别装了,今晚别走,我会好好对你的。”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带着酒气,断浪低下头,便要吻上她的唇。
如烟猛地回过神,心头的失望瞬间化为滔天怒火,她用力推开断浪,同时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
断浪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抽出麒麟剑,指向如烟,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若是你不是为了投怀送抱来找我,那你又是来刺杀雄霸的?你以为你能够伤到雄霸?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要不然我大喊一声,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