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西毒系列3(1 / 2)

赌坊里的喧嚣像煮沸的滚水,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赌徒们或狂喜或哀嚎的嘶吼,几乎要掀翻那层低矮的灰瓦。

欧阳锋把最后一匹枣红马的缰绳往桌角一摔,皮质缰绳在粗糙的木桌上划出几道白痕,他眼底翻涌着血丝,显然已赌得红了眼:

“这局押大小,老子就不信邪!”

庄家正要开骰,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如烟提着个油纸包走了进来。

她鬓角沾了点细碎的雪沫,鼻尖冻得微红,见欧阳锋面前的筹码已所剩无几,忙把油纸包往他手边一放:

“刚在巷口买的花雕,温过的,还有烧鹅。”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温茶,刚落音,庄家揭开骰盅——三个六点,是大。

欧阳锋猛地拍桌而起,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赢了!老子赢了!”

他一把拽过如烟的手腕,将她按在身边的椅子上,

“坐着别动,你就是我的福星!”

接下来的几局,仿佛有神灵庇佑。

欧阳锋押什么中什么,欧阳锋一口酒,一口烧鹅,差点得意忘形。

那些原本对他冷嘲热讽的赌徒渐渐闭了嘴,只剩倒抽冷气的声音。

金元宝堆成了小山,映得他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换上几分酣畅。

直到把先前输掉的本钱连本带利赢回来,又多赚了满满一布袋,他才推开盘子,将布袋往肩上一甩:

“走了。”

如烟跟着他走出赌坊,夜风吹得她缩了缩脖子。

欧阳锋下意识解下自己的外袍,往她身上一裹,粗粝的布料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皮革味,倒让她安心了不少。

两人刚拐过街角,阴影里突然窜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汉子,为首的脸上带疤,恶狠狠地啐了口:

“敢出老千,不把钱交出来,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

欧阳锋:“我没有出老千!”

“少废话,大家一起上!”

欧阳锋把如烟往身后一护,身形如鬼魅般动了。

他没拔剑,只凭一双肉掌,劈、砍、挡、格,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片刻,地上就躺了一片哼哼唧唧的人。

那疤脸见势不妙,突然扑过去抓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如烟,匕首“噌”地架在她颈间:

“西域来的蛮子!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宰了这小娘子!”

“我与她萍水相逢。”

欧阳锋的声音冷得像冰,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疤脸显然不信,匕首微微用力,一缕血丝顺着如烟白皙的脖颈滑下,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如烟的眼眶瞬间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她望着欧阳锋,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怯怯的哀求,像只受惊的小鹿。

欧阳锋盯着那抹刺目的红,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长剑“哐当”落地,他解下钱袋扔过去:

“放了她。”

钱袋刚被接住,如烟就被猛地往前一推。

她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恰好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发丝扫过他的鼻尖,一股清冽又馥郁的香气钻了进来——不是胭脂水粉的俗艳,倒像极了西域雪山深处,在寒风里傲然绽放的雪莲花。

他忍不住低头,目光落在她被外袍裹着的腰上,脱口而出:

“难怪中原人说女子弱柳扶风,原来真的能一把攥住。”

如烟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抬眼瞪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西域的女子……和我们不一样吗?”

“嗯,”

欧阳锋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她们比你高,比你白…………”

如烟轻轻咬着下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那她们定是比我好了,到了牛家村,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但她们没你香。”

欧阳锋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腰也没你软。”

如烟抬手就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

“我们中原男子也没有你这么孟浪的!你……你还要搂着我的腰到什么时候?”

“这就害羞了?”

欧阳锋挑眉,故意收紧了手臂,

“我记得前几日是谁说,要对我以身相许来着?”

如烟被他说得语塞,脸颊更烫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有桃花在悄悄绽放。

欧阳锋的目光落在她蔷薇般娇嫩的唇上,手指轻轻抚上去,指腹的薄茧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正要给她一个热吻。

“咳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