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啊!
原来是邻居家的大狸花猫!
这只大狸花猫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捕猎高手”,每天不是在抓老鼠,就是在去抓老鼠的路上。
偶尔也会跑到村边的小河里抓鱼,本事大得很,性格也格外傲娇,平时走路都仰着脑袋,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此刻,它正叼着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那鱼大概有巴掌那么大,尾巴还在不甘心地甩动着。
在月光下划出银光,刚才那个诡异的黑影,就是狸花猫的身子和鱼尾巴晃动时投射出来的!
大狸花猫显然是刚从河边捕鱼回来,路过老夫妻家的院墙根,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享用自己的战利品,没想到被三只小狗给打扰了。
他被溪午那声“嗷嘤”叫得愣了一下,此刻缓过神来,居高临下地瞥了三只小狗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尤其是在看到溪午那颗炸开的“蒲公英”时,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仿佛在说:“就这?还敢出来吓人?”
他优雅地甩了甩尾巴,对着三只小狗轻轻“喵”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傲慢,几分不屑,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嘲讽。
然后,他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后腿微微一蹬,动作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嗖”地一下就跳上了高高的院墙。
在院墙上站稳后,他还不忘回头,又瞥了溪午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那声滑稽的“嗷嘤”。
然后才转身,沿着墙头慢悠悠地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那条还在它嘴里偶尔挣扎的大鱼。
院墙根下,三只小狗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溪午炸开的白毛还没完全平复下去,依旧像个毛茸茸的大团子。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尴尬,脸颊微微泛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鹿深时最先反应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故作镇定地说:“咳,原来是这只馋猫。我就说嘛,能有什么东西,不过是来炫耀他的猎物罢了。”
其实他刚才也被那黑影吓了一跳,尤其是在月光没照清楚之前,心里也犯嘀咕。
但作为“守护者”,他可不能表现出来。
棕子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拍了拍胸口,憨憨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小的乳牙:“嘿嘿,原来是狸花猫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妖怪呢。溪午,你刚才的叫声真好玩,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一提到刚才的叫声,溪午的脸更红了。
他连忙低下头,用爪子使劲舔着自己炸开的毛发,试图把它们抚平,嘴里还嘟囔着:“我……我那不是害怕!你懂什么!我那是新型的驱敌战术!对,就是战术!这种叫声能出其不意地吓退敌人,你看,那狸花猫不是被我吓愣了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可那微微颤抖的爪子,和还没完全平复下去的毛发,都暴露了他刚才的恐惧。
鹿深时看着他嘴硬的样子,忍不住低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安抚他:“好好好,是战术,我们溪午最聪明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棕子也跟着点头,虽然他没太听懂“驱敌战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溪午的话说:“哦,原来是战术呀!那溪午你真厉害!”
溪午听到他们的夸奖,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但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他继续舔着自己的毛,直到把所有炸开的毛发都抚平,恢复了平时软乎乎的样子,才满意地停下爪子。
然后往鹿深时身边靠了靠,把脑袋埋在鹿深时的怀里,小声说:“深时,我刚才真的有点害怕。”
鹿深时温柔地舔了舔他的头顶,声音轻柔:“我知道,不怕了,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棕子也凑了过来,依偎在他们身边,小声说:“溪午,以后再有什么动静,我们一起对付他!”
溪午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刚才的恐惧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点点尴尬和满满的安全感。
月光依旧温柔,虫鸣声再次响起,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三只小狗重新依偎在一起,蜷缩在温暖的垫子上。
溪午躺在鹿深时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很快又有了睡意。
只是在睡着之前,他还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发出那样的叫声了,太丢人了!
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瞒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奶奶就起床了。
她像往常一样,先去院子里看了看三只小狗,刚走到狗窝边,就看到鹿深时和溪午已经醒了,正依偎在一起晒太阳。
而棕子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嗷~嘤!嗷~嘤!”
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叫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奶奶的注意力。
她笑着走过去,摸了摸棕子的脑袋:“棕子,你在学什么呢?这叫声真奇怪。我昨晚好像听到过。”
爷爷路过时,想了想说:“我昨晚好像也听到了。”
棕子停下脚步,朝着溪午,兴奋地叫着。
奶奶一听,来了兴趣,转头看向溪午:“昨晚是小白在叫吗?发生了啥事啊?”
“看看监控就知道了。”爷爷现在已经能熟练的拿出手机打开监控了。
结果打开一看就能清晰的看到昨晚的所有经过,没想到这个监控晚上也那么清晰。
爷爷奶奶也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小白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嗷嘤怪’这个外号不错!”
溪午已经不想动弹了,把头埋在鹿深时腿间试图不停任何回应。
“嗷嘤怪”?
溪午听到这个外号,瞬间炸毛了,虽然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生气。
他对着爷爷“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我才不是嗷嘤怪!我叫溪午!”
可他的抗议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爷爷奶奶觉得这个外号又可爱又贴切,时不时就会叫他一声“嗷嘤怪”,每次叫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
更让溪午崩溃的是,中午的时候,乐乐也通过监控看到了他们,爷爷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乐乐,还让棕子模仿了溪午的叫声。
监控器里,乐乐笑得前仰后合,对着镜头大声说:“小白,你也太可爱了吧!‘嗷嘤怪’这个外号太适合你了!以后我就叫你嗷嘤怪啦!”
溪午对着监控器,气得直跺脚,嘴里“汪汪汪”地叫着,像是在跟乐乐理论,可监控器那头的乐乐笑得更开心了。
鹿深时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脸颊,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嗷嘤怪’也很可爱啊,只有你能叫出这么特别的声音。”
溪午转头瞪了他一眼,嘟囔着:“一点都不可爱!我才不要这个外号!”
可不管他怎么抗议,“嗷嘤怪”这个外号还是流传了下来。
村里的邻居们听到爷爷奶奶说起这件事,也都跟着叫他“嗷嘤怪”,每次看到他,都会笑着说:“哟,这不是我们的嗷嘤怪吗?”
溪午每次听到都会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听见,但心里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大家知道,我溪午是一只勇敢的小狗,才不是什么“嗷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