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深时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像只被拎着后颈的小猫,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自己走!”鹿深时脸颊发烫,想推开溪午,却被他叼得更紧了点。这姿势太熟悉了。
小时候他调皮跑远了,溪午就是这样叼着他的后颈,把他带回山洞,那时只觉得安全,现在却多了点羞赧,尤其是在小雪豹面前。
“溪午叔叔,鹿深时还没跟我玩完呢……”小雪豹小声嘟囔,却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溪午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点,却没松口:“下次再玩,他该回去了。”
说完,就叼着鹿深时,转身往山洞的方向走。
鹿深时被叼着,视线只能看到溪午的肩膀。他能感觉到溪午的尾巴一直缠在他腰上,暖暖的,带着熟悉的气息。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草香,他却没心思欣赏。
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溪午道歉,还有刚才撒谎时的愧疚。
回到山洞时,溪午才松开嘴。鹿深时立刻转过身,没等溪午说话,就扑进他怀里,前爪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我错了……”他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委屈,“不该撒谎说上厕所,也不该跑那么远没告诉你,下次我一定跟你说,再也不骗你了。”
说着,他抬起头,用舌头轻轻舔了舔溪午的脸颊,从眼角一直舔到下巴,动作温柔又讨好。
“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看着溪午的眼睛,灰绿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满是祈求,“我以后去哪都跟你汇报,就算是去上厕所,也告诉你一声。”
溪午原本沉着的脸,被他这一番撒娇弄得软了下来。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鹿深时的额头,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醋意:“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鹿深时赶紧点头,爪子抱得更紧了,“以后绝对不撒谎,要是想跟小雪豹玩,肯定先跟你说,你让我去我再去,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溪午看着他这副乖顺的模样,低笑一声,忽然伸手,将鹿深时扑倒在干草堆上。
他撑在鹿深时上方,前爪按住他的肩膀,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肚子,带着点痒意。
“光说没用,”他低头,鼻尖蹭过鹿深时的耳朵,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得保证,每次去找小雪豹之前,都跟我报备,回来还要……”
他没说完,却用尾巴勾了勾鹿深时的爪子,眼神里的笑意藏不住。
鹿深时脸颊瞬间红透,却还是赶紧点头:“我保证!保证每次都跟你说,回来还……还听你的。”
溪午这才满意,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抱得更紧了些沉下身体,任由鹿深时窝进他怀里。
从那以后,鹿深时每次想去见小雪豹,都会提前跟溪午说。
有时溪午会跟着一起去,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看着他们玩,尾巴时不时晃一下,像个监工。
有时溪午会摆摆手让他自己去,却会在他回来时,早早等在山洞门口,尾巴缠上他的腰,问他玩得开不开心。
只是鹿深时渐渐发现,每次从小雪豹那里回来,第二天早上都会格外累,赖在干草堆里不想起来。
每次鹿深时对溪午说第二天要去找小雪豹玩。
溪午就凑过来,用下巴蹭他的耳朵,声音带着点深意:“好啊,不过明天可能得晚点睡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溪午把他缠得更紧了。
再次早晨时,鹿深时趴在干草堆里,连抬爪子的力气都没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溪午哪里是怕他起不来,分明是借着他去找小雪豹的由头,给自己谋“福利”!
这醋意,比以前还会藏,连带着“惩罚”都变得这么亲昵。
后来,鹿深时去见小雪豹的次数渐渐少了。
不是不想去,是有一次,他刚跟小雪豹在草坡上玩了一会儿,回头就看见雪豹妈妈站在青石旁,正看着他们。
雪豹妈妈没说话,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显然早就发现他偷偷来找小雪豹了。
鹿深时瞬间羞得耳朵都红了,赶紧跟小雪豹告别,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领地。
从那以后,他再想去找小雪豹,就总觉得不好意思。怕再被雪豹妈妈撞见,也怕小雪豹觉得他“偷偷摸摸”的。
溪午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念叨两句“小雪豹今天会不会等我”,现在却再也不提了,连路过领地边缘时,都会下意识往另一边走。
这天晚上,两人依偎在干草堆里,溪午忽然开口:“怎么不去找小雪豹玩了?”
鹿深时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他妈妈都发现了,我不好意思再去了。”
溪午沉默了一会儿,用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遗憾:“其实……他妈妈没在意,上次我跟她巡视时,她还说小雪豹总念叨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想去,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鹿深时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溪午笑了,低头舔了舔他的耳朵,“看你每天没精神的样子,还不如让你去玩一会儿。”
鹿深时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反应过来。
溪午哪里是遗憾他不去找小雪豹,分明是遗憾没借口“谋福利”了!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推开溪午的脑袋:“你就是想找借口折腾我!”
溪午没否认,反而凑过来,再次将他扑倒在干草堆上。
山洞里的干草被蹭得簌簌响,他低头,鼻尖蹭过鹿深时的脸颊,声音带着笑意:“就算是又怎么样?谁让你偷偷去玩不告诉我的?”
鹿深时想反驳,却被溪午堵住了嘴。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外面的草香,干草堆里的暖意越来越浓。
他能感觉到溪午的爪子轻轻划过他的后背,带着熟悉的温柔,也能听到溪午在他耳边低声说:“就算不去找小雪豹,今晚也该开心开心。毕竟,你今天没撒谎,值得奖励。”
鹿深时耳尖一红,没再反抗,只是伸爪子抱住了溪午的腰。
山洞外的风渐渐静了,只有干草偶尔发出的轻响,和他们之间温柔的呼吸声,在夜色里缠缠绕绕,像极了这片领地上,永远不会散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