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萨尼家的小儿子说那天要去沙特出差，来不了；还有哈利法家族的管家，说主人最近在斋月前的准备，没时间参加。”阿凡提揉了揉太阳穴，“本来想约五个贵族家庭，现在只约到两个，会不会太少了？”
“不少了，有两个就能打开口子。”杨晓英坐在他旁边，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名字，“这个萨利姆亲王，我记得他去年来店里吃过，还问过咱们能不能做‘火锅宴’，用来招待中国来的商务代表团。你再给他的管家打个电话，就说这次品鉴会有维族的歌舞表演，还有从中国空运来的龙井茶叶，他说不定会感兴趣。”
阿凡提眼睛一亮，立刻拿起手机：“对，萨利姆亲王喜欢中国文化，上次还跟我聊过新疆的葡萄沟，提过想尝尝正宗的新疆奶茶。我就说咱们准备了艾力师傅亲手煮的奶茶，搭配火锅吃，他肯定会来。”
电话拨出去没几分钟，阿凡提就挂了电话，脸上带着笑：“成了！管家说亲王正好那天有空，还问能不能带两个朋友来，都是石油公司的高管。”
“太好了！”杨晓英松了口气，“你再把品鉴会的菜单整理出来，前菜用阿拉伯的沙拉和中国的凉拌木耳，主菜除了和牛火锅，再加上艾力做的烤包子和穆罕默德的鹰嘴豆炖羊肉，甜点用椰枣糯米糍，既符合本地口味，又有中国特色。”
与此同时，史国栋的车正往公寓开，路过滨海大道时，他让司机停了下来。夕阳正慢慢沉进波斯湾，把海水染成橘红色，远处的游艇码头亮起点点灯光，像撒在海上的星星。他掏出手机给利雅得的华侨老张打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老张的中餐厅正在饭点，满是烟火气。
“国栋啊，你什么时候到利雅得？我让后厨给你留着你爱吃的回锅肉。”跟自己干了快二十年的老张叔的声音带着笑意，还夹杂着服务员用阿拉伯语报菜名的声音。
“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到了估计得中午了。”史国栋靠在车窗上，看着海边散步的人群，“老张叔，我这次去利雅得，主要想看看咱们的火锅店在那边的客群，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高端客户的需求，比如私人定制啊，或者企业团建之类的。”
“高端客户肯定有，上个月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一个部门，还来店里订了十桌火锅，说是给中国工程师接风。”
老张叔说，“不过他们嫌咱们店的包厢太小，问能不能去他们公司的宴会厅做‘上门火锅’，我当时没敢接，怕人手不够，也怕食材运输出问题。”
史国栋心里一动：“上门火锅？这倒是个新鲜事！你有没有问他们预算多少？需要什么规格的服务？”
“预算没细问，但听他们的口气，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要‘有排面’。”老张笑着说，“他们还提到，想让厨师现场表演片羊肉，再搭配点中国的传统乐器演奏，显得有文化氛围。”
“这就是机会啊！”史国栋坐直了身子，“我明天到了利雅得，咱们就去沙特阿美那边谈谈，要是能做成这个单子，以后在中东的高端市场就能打开局面了。对了，你有没有认识做餐饮设备租赁的？上门火锅需要的锅具、桌椅、空调，都得专业的设备才行。”
“认识，我就在利雅得做设备租赁，他手里有专门给高端活动用的移动厨房，连冷藏柜都是进口的，你放心，到时候我帮你联系。”老张的声音里满是干劲，“你这次来，是打算在中东搞大动作啊？”
“必须搞大动作！”史国栋看着远处的石油钻井平台，灯光在夜色里格外醒目，“科威特只是个起点，我想把‘中国火锅’做成中东的高端餐饮品牌，从私人宴会到企业团建，再到旅游景区，都要有咱们的店。等这次巡视完，说不定还能在迪拜搞个‘火锅节’，把中东各国的分店都联动起来。”
挂了电话，史国栋给杨晓英发了条信息，把利雅得的“上门火锅”机会告诉她，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回复——杨晓英发了个点赞的表情，还说阿凡提又约到了两个贵族家庭，品鉴会的名单已经凑齐了五个。
司机发动了汽车，往公寓的方向开去。史国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利雅得的上门火锅要定什么样的套餐，科威特的品鉴会要怎么布置，卡塔尔的亚运会能不能争取到餐饮合作……波斯湾的风从车窗缝里吹进来，带着海水的咸味，也带着几分让人兴奋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八点，史国栋在科威特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收到了艾力发来的消息——马达加斯加香草荚和牛骨汤底的搭配很成功。
还加了点本地的柠檬叶，既解腻又提鲜，已经定名为“波斯湾清汤锅底”，可以放到高端套餐里。
他笑着回复了个“好”，刚把手机揣进口袋，就看见阿凡提和杨晓英匆匆赶来。
“这是品鉴会的流程表，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杨晓英把一张打印好的纸递给他，上面写着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的安排：四点半客人签到，喝新疆奶茶和阿拉伯咖啡；五点开始饮食文化讲解，由阿凡提介绍火锅的历史；五点半开始品鉴，艾力和穆罕默德现场展示蘸料制作；七点半安排维族歌舞表演；八点结束时，给客人送定制的火锅底料伴手礼。
“没问题，安排得很周全。”史国栋快速扫了一遍，“伴手礼记得用阿拉伯风格的包装，上面印咱们店的logo，既好看又能宣传。对了，萨利姆亲王带的那两个石油公司高管，你让阿凡提多跟他们聊聊，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企业订餐的机会。”
阿凡提点头：“我已经准备了咱们店的企业套餐介绍册，里面有上门服务的案例，到时候给他们每人送一本。”
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史国栋拿起行李箱：“那我走了，这边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尤其是品鉴会，一定要盯紧细节，别出岔子。”
“放心吧，你在利雅得也注意安全，那边最近天气热，别中暑了。”杨晓英帮他理了理西装的领口，“等你回来，咱们再商量怎么把‘海上火锅’和‘上门服务’结合起来，说不定能搞出个‘移动高端餐饮’的新模式。”
史国栋笑了笑，转身往登机口走。透过机场的玻璃窗，他又看到了波斯湾的海，阳光正好，海面上的游艇划出一道道白色的浪痕。
他心里清楚，这次中东巡视只是个开始，在科威特这片富得流油的土地上，还有更多的机会等着他去抓住——而那些藏在火锅香气里的财富，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正想着，飞机飞过科威特附近公海一座适合建深水码头的岛。史国栋心里不禁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