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清楚地记得,父母离婚的那一次,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布局”。
那时她偶然得知,隔壁新搬来的阿姨是律师,便故意每天放学都绕路经过阿姨家,有时会帮阿姨提东西,有时会分享母亲做的小点心。
一来二去熟悉后,她开始“不经意”地提起家里的事——提起父亲深夜醉酒后的争吵,提起母亲偷偷抹泪的样子,提起债主上门时的恐惧。
那位阿姨本就正义感爆棚,听到这些事后果然动了恻隐之心,主动找到王默的母亲,给她讲了许多婚姻维权的案例,劝她为了自己和孩子早点脱离苦海。可母亲始终犹豫,总说“再等等,等默默再大一点,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的模样,王默知道,不能再等了。那天晚上,父亲又因为赌输了钱在家发脾气,摔碎了母亲最喜欢的花瓶。王默故意站在父亲面前,轻声说:“爸,你别再赌了,妈妈已经快撑不住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失去理智的父亲,他扬起手就要打王默,还顺手抄起身边的凳子,嘶吼着“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这一幕正好被刚回家的母亲看到,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抱住王默,挡在她身前,看着父亲狰狞的脸,终于彻底心死。
第二天,母亲就找隔壁阿姨帮忙,递交了离婚申请。当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母亲抱着王默哭了很久,说“以后咱们娘俩好好过”,王默靠在母亲怀里,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没有人知道,在这场“离婚风波”里,她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有人问起时,她只会红着眼眶说“是妈妈终于想通了”。
她从不后悔自己的算计——这个世界本就对她不公,既然“温柔”换不来善待,那她就用自己的方式争取想要的生活。
黑暗中的王默缓缓抬起头,眼中褪去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坚定。就算梦境再痛苦,就算过去再不堪又如何?她已经和母亲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未来,她一定会让生活变得更好。至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梦境的两端,罗丽还在为选择“爱”之法则而满心欢喜,王默却早已在现实的磨砺中学会了步步为营。
两份截然不同的人生,在月色笼罩的梦境里,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不知何时才能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