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姓司徒。”
“这算什么答案?”司徒灵怒极反笑,“一句姓氏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那你也姓什么?你的名字是什么?你有没有家人?有没有过去?还是说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守着这个破屋子、挂着这幅画、等着某一天突然冒出来救个人?”
欧阳雪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走过去,伸手取下画轴。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把画卷起来,放进木柜最底层的暗格里,合上盖板。
“好好养伤。”她说,“三刻钟后你能走路。外面还有人盯着,别乱动。”
“你要走?”
“还有事要做。”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你至少告诉我——”司徒灵急声问,“你到底是不是合欢宗的人?”
欧阳雪站在石门前,手搭在机关石钮上。
她回头看了司徒灵一眼,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布袋上。
“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说完,按下石钮。
石门缓缓开启,外面通道的黑暗涌了进来。她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门口。
门重新合拢,室内只剩司徒灵一人。
她站在原地没动,胸口起伏。耳边还回响着那句话——“我不是你的敌人”。
可这话一点也不能让她安心。她摸了摸胸前的布袋,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钥匙。
她喃喃自语:“钥匙……到底开什么门?”
她转身走向木柜,拉开刚才欧阳雪放画的那个抽屉。里面空了,什么都没留下。她又试了其他几个抽屉,都只是些药瓶和布条。
最后她蹲下身,检查柜子底部。手指摸到一处接缝不对。她用力一推,底板滑开,露出一个小匣子。
匣子是铁的,表面有划痕,锁扣已经锈了。她用指甲撬了几下,咔的一声,盖子弹开。
里面只有一块玉佩。
她拿出来,借着油灯光看了一眼。
玉呈青灰色,正面刻着半个莲花纹,边缘有裂痕。背面什么都没刻。
她不认识这块玉。
但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她把玉佩握在手里,站起身,走到石床边坐下。脚踝还在疼,但已经能支撑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把玉佩都染湿了。
外面没有声音。
里面也没有。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靠近那个装证据的布袋。
两样东西挨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温热。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