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的声音平静无波。
“给赵正言和孙立群，分别打个电话。”
“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看不到两所学校篮球队永久解散的官方公告。”
“后果，他们自己承担。”
电话挂断。
钟振国拿着手机，手有些发抖。
他知道，校长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
当天晚上七点。
北大、燕京体育学院，联合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
赵正言和孙立群，并肩走上了发言台。
两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聚光灯下，赵正言对着话筒，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输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我们为自己的狂妄、无知和愚蠢，向海城科技大学，向王谦校长，向全国的体育爱好者，致以最沉痛的道歉。”
孙立群也跟着鞠躬，老泪纵横。
现场的记者们，都以为他们要宣布解散球队的消息。
然而，赵正言直起身子，话锋陡然一转。
“我们承认赌约，也愿意承担失败的后果。”
“但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慷慨激昂。
“北京大学篮球队，成立至今九十八年！燕京体育学院篮球队，也走过了七十个春秋！”
“我们为国家培养了数以百计的优秀运动员，我们的队员，曾在国际赛场上为国争光！”
“它们，是华夏高等教育体育的根！是无数体育生的梦想殿堂！”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什么。
“我们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一次冲动，一次赌气，就亲手毁掉这百年的基业！”
“这，是对历史的背叛！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
孙立群也跟着哭喊起来。
“我们愿意接受体育总局和教育部的任何处罚！我们愿意辞去所有职务，向王校长负荆请罪！”
“但我们恳求，保留这两支球队！保留华夏体育的火种！”
两人在台上，一唱一和，声泪俱下。
全场记者都看傻了。
他们……这是要公开赖账？
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悍然赖账！
海科大，校长办公室。
王谦正看着这场发布会的直播。
当赵正言说出“不能毁掉百年基业”时，他笑了。
他关掉了电视。
整个房间，陷入安静。
他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老板，有何吩咐？”
王谦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通知法务部。”
“起诉北京大学、燕京体育学院，以及其校董会全体成员。”
“诉由：商业欺诈与赌约违约。”
“诉求……”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的夜色。
“一，强制执行赌约，解散其篮球队。”
“二，赔偿我个人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以及百亿赌约的误工费……”
“总计，一千亿。”
电话那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谦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决。
“我要告到他们，连裤衩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