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念正在维修铺教赵小梅怎么认电阻色环,“你看这个,棕1红2橙3,这个是33欧姆的……”,两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进了家属院,直接停在了后勤处门口。
这阵仗立刻引起了家属院的骚动。
“那个老先生看起来像个大官!气势不一样!”
“是不是又出啥大事了?还是又来表扬了?”
王处长闻讯赶紧跑出来,一看这阵势,尤其是看到为首的老者,心里又是一咯噔,随即是狂喜,赶紧迎上去。
郑文渊(“老狐狸”)笑着和王处长握手,说明来意:“王处长,不必紧张。我们这次来,是想正式拜访一下秦念同志。
她在交流会上的发言,以及之前解决炮队镜校准的事迹,报告我都看了,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们是军区第三军工研究所的,想和秦念同志谈谈合作的可能性。”
研究所!合作!
王处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激动又紧张,连忙把人往会议室引,同时让人赶紧去叫秦念,心里念叨:乖乖,秦顾问这是要一飞冲天啊!
研究所来的项目组长孙组长,对秦念的能力显然很欣赏,说话也很客气。但同来的人事科李干事和一位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老技术员钱高工则顾虑重重。
李干事翻着本子,眉头紧锁:“秦念同志的情况比较特殊。
学历是高中,身份是随军家属,没有正式专业技术职称。
我们所里目前没有招收家属的先例,这编制、待遇、特别是保密管理方面,都有很大困难……” 他列举着条条框框。
钱高工推了推老花镜,语气倒是直接些,带着技术人员的固执:“秦念同志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确实突出,想法也很活,值得肯定。
但研究所的工作,尤其是涉及装备改进和预研,需要非常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严谨的科研范式。
这些修理经验和…和‘小发明’,恐怕难以支撑更系统的研发任务。我担心步子迈得太快,基础不牢,反而不好。” 话语间透着对“野路子”的担忧。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孙组长打圆场,但也表示困难确实存在。
就在这时,来西南这边协助项目郑文渊喝了口茶,笑着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自带分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说几句吧。我和秦念同志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也详细了解过她做的一些工作。
评价人才,学历、身份固然是参考,但不能唯学历论,更不能被身份框死。特殊时期,更要打破常规。”
他看向钱高工和李干事,目光锐利却又带着笑意:“我们现在很多项目卡脖子,卡在哪里?有时候恰恰卡在太过按部就班,缺乏打破常规的勇气和想象力。
秦念同志能想到用土法子校准炮队镜,能提出‘信息为王’(他略有耳闻),这说明她具备一种难能可贵的战略眼光和解决问题的灵气!
我们所里,按图索骥的技术员不缺,缺的就是这种能开创新局面、能啃硬骨头的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什么不能特事特办?我看,可以以一个‘特邀技术助理’的形式,先请秦念同志参与一些小型、非核心的项目试试看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的能力,需要在更广阔的平台上验证。我个人,”他顿了顿,语气郑重,“愿意为秦念同志的学习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可靠性做推荐和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