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渔不再言语,看向了王小虎,此时还想他自己做决定。
王小虎愣想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翻身站了起来,道:“婆婆妈妈的,男人就该干脆一点,顶多人死鸟朝上,不逼自己一把,不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何能追赶上大哥。”
李牧渔亦是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欣赏,对着他竖拇指,道:“够豪气,不愧是我李牧渔的兄弟。”
二哥李牧羊过来抱住他肩膀,道:“兄弟,哥哥看好你,下次你我再联手,将大哥打出屎来!”
两人奸笑起来。
李牧渔脸色变得严肃,道:“在此之前,你俩是不是应该把这地面恢复恢复?”
李牧羊听了抹头就走,只是没走几步就被揪住领子拖了回来,可怜他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此刻却像小鸡一样被人拎着。
李牧渔将他抛到王小虎身旁,道:“城北十里处的青石山,给我敲半个月的石头,当然了,找石匠制砖的银子也得你俩掏。”
两人垂头丧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城北十里处的那座石山上,每天可见一个拿着一把如同门扇一般的大刀“噼噼啪啪”砸石头的壮汉,和一个拿着一根铜棍东敲西敲都敲不下几块石头,干脆拿棍子插进石缝里拼命撬,最后棍子撬弯了也撬不动的一蠢货。
半月后,王小虎扛着巨刀离开了长江盟,在附近的城镇晃荡,一连数天,没有任何动静,白紧张一场。
他坐在江边喝着酒,望着滔滔江水,忽然醒悟,心道自己真是太蠢了,在自家地头,敌人怎么可能会现身呢。
王小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知会了不远处一直暗中保护他的长江盟高手不要再跟下来了,然后扛着巨刀远离大江而去。
漫无目的的走着,当然走的都是官道,他可不敢大胆的孤身一人往荒野处钻。
时值初冬时分,天上飘点细雨,冰冷的雨丝沾到人身上是透骨的冰寒,当然对于王小虎这种肌肉内仿佛藏着一团火焰的人来说,是根本毫无影响,但他此时汗毛竖起,逼人的寒气直冲脑门。
就在方才,他无意中回头,发现身后数丈外不知何时跟着一人,一身白衣不沾半点尘土,一头长发不绑绳不别簪就这样散着,唇上带着两撇小胡子,双手抱胸,微笑的望着他。
此人给王小虎的感觉就是干净、潇洒、帅,还有就是危险,极度的危险!
王小虎是既紧张又兴奋,立刀身前,道:“来者何人?”
来人手指优雅地抚着小胡子,道:“西门吹……”
王小虎听了大吃一惊,道:“西门吹雪?久仰久仰!”
来人看着快炸毛似的王小虎,不禁莞尔,歪头吹去了肩头滚动的雨水,道:“千树寒梅一吹雪的西门吹雪,那是百余年前的古人,在下乃是斜风细雨一吹……”
王小虎抱拳道:“原来是西门吹水,好名字。”
来人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俗,俗,只有俗人才会取如此俗气的名字,在下吹的是雨。”
王小虎手腕翻转,巨刀遥指,道:“管你是吹雨吹水还是吹牛,动手吧!”
西门吹雨显然涵养极好,也不生气,道:“年轻人,遇事莫慌、莫急、莫躁,枉费绿衣那小子将你说得如何神勇无比,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废话太多,接招!”
王小虎不想与他唧唧歪歪,人随刀走,遥劈西门吹雨。
西门吹雨飘身退后,避过巨刀的锋芒,右掌轻轻抽动,竟从伞柄中抽出一支细剑,手腕轻颤,拇指般窄小的剑身如波纹般抖动起来,轻轻的迎向飞劈而来的巨刀。
“叮!”
一声清清脆脆的响声,看起来弱如柳枝的细剑竟将重若山岳的大刀弹开来。
“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