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流落盐津城,玉佩当银换薄羹。
善心反被群乞扰,卖艺街头苦力撑。
码头搬运遭剥削,世道艰难步步惊。
江湖初历心迷惘,前路茫茫何处行?
话说王小虎,当初与江云帆在江边挥手道别,虽说很是洒脱,心里其实很是迷惘,自小父宠母爱锦衣玉食,如今孤身一人流落江湖,该何去何从?如此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几天,游荡到了一个叫盐津的地方,身上银两花光了,肚子饿得咕咕响,摸了摸身上,除了一把紫金刀,就腰带挂的一块玉佩件值钱了。
王小虎摸出王佩,寻了一家当铺,将玉佩放在柜上,说道:“掌柜的,当当。”
掌柜的五十来岁干瘦老头,三角眼,小胡子,眼光闪闪透着股精明。掌柜的看了一眼王小虎,看到是一十六七的壮小伙,穿着衣料倒是上佳,灰头土脸一看就是落魄弟子,拿起玉佩看了一眼,唱道:“崩边缺角,成色不佳,杂色玉佩一枚。”
王小虎抗议:“我说掌柜,怎么说话的?明明是光滑无损,怎么就崩边缺角?怎么就成色不佳?”
掌柜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当不当?不当……拉倒。”
王小虎气极,真想一刀拍他脸上,道:“当!”
掌柜怪声怪调,声音拉得极长:“当……多少?”
王小虎想了想,伸出五根指头:“五十两。”
掌柜也伸出五根指头,声音一如既往:“五两,不当……拉倒。”
王小虎咬牙,恨声道:“当了。”
一张当票,五两银子,王小虎揣起银子,当票出门即撕碎。
掌柜的看着王小虎离去,唤来朝奉,拿起玉佩说道:“这败家子啊,正宗和田玉啊,至少值百两银子,赚大发了。”
王小虎揣着五两银子,路边随意点了个饭馆,一屉包子,一碟牛肉,就着茶水狼吞虎咽。
“这位少侠,可怜可怜我娘俩吧,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王小虎回头一看,只见一妇人领着一六七岁的小女孩,衣衫褴褛,妇人手里端着个破碗。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王小虎将包子全塞给了妇人,见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牛肉,微笑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怯的抱着妇人的后,目光一直盯着牛肉,咽了咽口水,道:“我叫飞飞。”
王小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将牛肉都倒进了她碗里。
妇人千恩万谢,拉着小女孩离去。
王小虎重新点了食物,店小二提醒他,出门在外莫要善心过度,王小虎不以为然。
“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大善人,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十天未食粒米了。”
“这位活菩萨,我好饿啊,我半个月滴水未进了。”
……
王小虎吓一跳,乌泱泱一群人围过来,一个比一个可怜,未等他说话,已伸手抓包子、肉。
“莫抢,大家莫要急,还有,小二,再拿些包子上来。”
小二摇头,端包子上饭菜,未等上桌已被一抢而光。
一片狼藉,碗碟菜汤到处是,王小虎苦笑,掏出银子,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拿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拨弄:“四两又两文,折你两文,收四两。”
王小虎拿着五两银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二,肚子又咕咕响起,刚才包子没得吃两口。小二摇摇头,收四两找补一两,临走还塞了两个馒头给他,语重心长地说:“记住了没有?莫要善心过度!”
王小虎欲哭无泪,真的记住了,怀揣一两银子,啃着干馒头,难以下咽。
客栈是住不起了,找了家大车店,一文钱一个位,大通铺。王小虎是第一次住如此肮脏的地方,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块,底下铺着稻草,被子湿黏黏的都快结成了硬块,跳蚤爬来爬去,一股混杂着汗臭狐臭脚臭的酸爽味道,有人打呼噜有人梦呓有人磨牙,王小虎快疯了,枕着紫金刀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王小虎恍恍惚惚觉得一只手在他怀里摸索,王小虎惊醒,一把抓住,大喊一声:“有贼!”
可乱了套,一屋人全跳起来,拿扁担的,抄板凳的,乱哄哄的,混乱中一条被子套在王小虎的头上。
“贼呢?贼呢?”
王小虎扯掉了被子,看着这一群“戏精”,抄起紫金刀一刀将大通铺木板劈断。店家进来问怎么回事,看到床被劈断,问谁干的,一群人指着王小虎,王小虎气极抄起刀做欲劈状。